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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正义的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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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完没完?为什么不找别人,只缠着我,!?kao!

    方青忿忿地扔掉鼠标,作出厌烦的深呼吸

    声音一次比一次大,冲击着他已然疲惫的神经中枢。其间不时夹杂着“救救我”的哀求

    似乎已经麻木,此刻他发现自己居然只有些微的害怕,更多的,那是涌上心头的愤怒。

    关掉计算机电源,胡乱扯起一件外套穿在身上,拉开房门。

    阿当确实细心,虽自己没来,却仍留派了一个保镖守在门外。

    这家伙看上去和席冰男的年龄相仿,方青认得,除了是他的贴身保镖,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兼职——

    席家千金的伴舞员。

    这个时候,这名帅哥同周公聊得正欢

    一件事的进程中,环境的改变,会促使人的感受随之改变:

    从温暖的卧室到空旷的走廊,恐惧突然开始蔓延;茫茫我霜雾更是加速了寒意的笼罩。

    “阿刚”

    方青轻轻摇着这年龄最小的保镖,他有些不忍心打扰这小dd的清梦。

    哪知这家伙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紧紧了夹克,睡得更熟

    算了!我可是个男人!有什么事不敢去面对的!

    方青轻轻掩上门,强打起精神走下楼去

    豪华的客厅沐浴在浓浓的夜色里,一片宁静

    终于来到女浴室的门口,方青心灵感应的呼唤也到了最大的程度。

    “嘭”!

    他踹开门用最快的速度按下所有电灯的开关——

    冷!出奇的冷!

    “出来,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他大喝一声,想以此减弱内心的恐慌。

    声音消失了,他回忆着白天做的梦,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摘下固定在百叶窗上的十字架,放进怀中。

    “谢谢”

    阿容的跪趴在地上的身形开始若隐若现,映入眼帘。

    “你要怎样才肯走!拜托你不要死缠着我好吗?”

    方青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

    “血我要血”阿容痛苦地仰起头来——

    方青立刻有了呕吐的欲望:

    那是一张丑陋绝伦的脸,不知是否其泥下尸身的表情体现:整个脸庞的肌肉蓝黑交织,眼角溢出的泪水红绿混淆,让人胃里翻动难过。

    “什么血?”

    “你的血,我要!”

    方青条件反射地摸出十字架拿到胸前——

    “不要”阿容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号“小姐,是我对不住你”“那你为什么还要我的血?”方青有了依kao在手,信心陡增,把十字架藏到身后,准备随时对付她“你是无辜的,去你该去的地方。”

    他突然想起了席冰男说过这么一句。

    “十字架让我蒸发血”

    他这才留意到这人鬼难分的物体,已经成了一具风都能吹跑的干尸;也许这是十字架正义的杀戮吧

    善良是方青的本性,可也是他致命的弱点。

    若是我的血能赋予她力量离去,少去了这个心理的障碍不说,也算功德一件。

    受母亲的影响,方青懂得不少佛学禅理,诸如“救人一命,胜早七级浮屠”之类。

    想到这些,她开始同情阿容,毕竟她这么年轻,能帮她拖离苦海,也算为自己眼下进行的骗局作一些补报——

    左手捏着十字架藏在身后,走上前去,右手食指放进嘴里用力一咬——

    殷红的血珠滴落到阿容的嘴里——

    突然,阿容身体着火,熊熊的火苗首先从她的七孔喷射出来,刹那间火焰笼罩了她的全身。

    “啊!”阿容惊骇地打着滚,愤怒地冲他吼道:“处男的血你你这个骗子!”

    咆哮之间,枯萎的双臂拖离躯体,飞向方青,卡住了他的脖子!

    突如其来的变故,方青自己也懵了,但窒息的难受使得他亡命地吼了出来:“救命啊救救我!”

    门外瞬间传来脚步声。

    求生的意识使得他丢掉十字架,意图扳开这对鬼爪。

    十字架放射出圣洁的光辉,熊熊的大火中,阿容的躯体逐渐烟消云散

    众人推开房门,看到的却是小姐惊恐万状地坐在地上,眼里透出深切的哀伤。

    李妈第一个冲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脸:“小姐,你说说话,说话呀我可怜的孩子”

    阿当和阿庄呆在当场。特别是阿当,有了世界末日到来的表情。

    席董跌跌撞撞地冲来扶稳方青:“看着我我是爸爸男男,你不要吓我!”

    方青确实吓着了,那种濒临死亡的难过让他一时回不过神来——

    女儿吓得说不出话来,保镖当然难辞其咎。

    “阿庄你这个混帐!”席董把方青搂到胸口,愤怒地大吼“安吉神父究竟是怎么搞的?!啊”

    阿庄一脸委屈:“神父来后,是文小姐和阿俊全权负责的,他们不让我介入!?”

    阿当解围道:“我的失误老板,我没看好小姐!”

    他不忍心让这个时候还在呼呼大睡的阿刚承担这个沉重的担子。

    沉默!整个浴室里沉静得针坠可闻

    “阿瑞!”席董气得发抖“从明天开始,这里作为家畜的屠场,养上几只打鸣的雄鸡。若是给忘了的话——”

    “不会不会不会,”阿瑞吓得屁滚尿流“老爷放心,放一百个心”

    尽管年事已高,席成达硬是吃力地把方青抱住站了起来

    “老板!”

    “让我们来!”

    席董难过得声音哽咽:“都给我闪开!我还没老到连女儿女儿都抱不起的份儿上!”

    众人默默地闪出一条路。

    被抱到床上后,方青心潮澎湃——

    阿容愤怒的谴责言犹在耳。

    是!我本来就是个骗子,本来就是个处男。

    对不起阿容,我本来是想帮你一把,没想到把你害得这么惨

    眼泪又出来了。

    我是怎么了?方青闭上眼,思索着自己的情绪。

    莫非体形改变,让我的性格也变得这么颓废脆弱?

    不行,我得坚强起来,否则,成了娘们的性格可就糟了

    席董握紧他冰冷的双手,仰天忏悔:“阿娣呀,我对不住你,没照看好女儿,你在天有灵,可要保佑她平平安安”

    阿娣是席小姐的生母,据说冰男才几个月大就已死去,席董硬是一直未娶。

    这也是“女儿”最尊敬佩服他的地方。

    “爸”方青确实不想让这憔悴的老人受到无谓的折磨,他喃喃道“我没事了。”

    席董意外而惊喜地把视线投放在他脸上——

    “我不想说话,”方青实话实说“好困,不要走,好吗?”

    他深深知道这一夜席董不可能离她半步。

    席董赶忙领会地点头,为他拉好被子、垫好枕头。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可是冬季里又有多少这样灿烂的时光?

    睁眼之时,已是上午十点多了。

    窗外透进的阳光,将轻纱漫帐点缀得宛如童话世界那么圣洁

    从洗手间洗脸出来坐到梳妆台前,方青知道从今天开始,要自己给自己打扮了。

    他开始后悔当初没在老师那里好好学习化妆的技巧,从前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队友上妆都是草草了事。

    他记得脸部化妆一方面要突出面部五官最美的部分,使其更加美丽,而另一方面,则要掩盖或矫正缺陷或不足的部分——

    可席大小姐是椭圆型的脸蛋,是公认的完美脸型

    换句话说,便是“浓妆淡抹总相宜”

    鼻子!

    没错,冰男的鼻子是五官最美的部位,她那浑身散发的古典气质就是从这里弥漫出来的。一定要记得重点看待。

    他将胭脂涂在颊部颧骨的最高处,再向上向外揉化开去。

    遵照冰男在清晨历来的风格,他涂抹上珊瑚色的唇膏,将发辫拧成一条马尾。

    换上一套写意流利的意大利灰白休闲装,向餐厅走去。

    席董一早就赶到公司去了。

    一见小姐到来,阿瑞忙不迭把备好的早餐急急送来。

    “李妈呢阿瑞?”

    方青喝了一口牛奶,放下杯子。

    “李妈今天去照看他老公了,要晚上才回来?”阿瑞惶恐地答道。

    方青一直想教训一下这家伙,作狭地笑道:“诶——你那么怕我做什么?干了什么亏心事吗?”

    “不不不不!”阿瑞冷汗直冒“哪敢呢?嘿 !”

    “可你这样子?”方青挑逗地一掠垂胸的长发“为什么不敢看我呀?”

    救星出现了。

    loulou像只兔子,蹦到了他身后:“哇!男男,你真的恢复啦,真是太好啦!”

    “何以见得呢?”方青其实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活泼的***。

    因为她的到来,使得这栋死板的别墅平添了几许昂然的生机。

    “喏!”loulou顽皮地揪过他的马尾辫“这就是证据啦?”

    “可我不记得你是谁啊?”方青故意逗她。

    “真的?”loulou害怕起来。

    “嗯哼!”方青故作茫然地点点头,继而又忍不住笑了。

    “讨厌啦你!”loulou不依地挠他的痒痒“看你还作弄我”

    “别闹死丫头!”

    彩华慌忙上前拉开loulou“男男才刚恢复。”

    方青注意到刘俊左臂吊在胸前,难堪得cha不上嘴。

    “这谁啊?”方青泛过一阵难过“你们的朋友?”

    彩华将刘俊推到方青面前:“他呀!叫刘俊,你的贴身保镖。”

    “我根本不认识他”

    “你失去记忆的日子里,他救了你好几次”

    方青没有说话,装得陌生地打量着儿时的伙伴。

    刘俊却为得到的冷落尴尬得无地自容,礼貌地冲方青略一鞠躬:“我受席叔所托照顾你的安全,现在我没有必要再呆下去,我这就告辞!”

    真没骨气。

    方青失望地叹息,见刘俊慌不择路撞到阿瑞身上,不禁莞尔一笑:“谁要你走啦?过来!”

    刘俊此刻像个害臊的姑娘,极不情愿地挪到“小姐”面前。

    方青让人意外地让人意外地站起,依恋地挽上刘俊的胳膊:

    “我好象记得在病里,有几次这么拉着你对吗?”

    刘俊难为情地低下头。

    方青嘟着嘴坐下:“那就对了,呵呵!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呀!”

    “没错!”彩华为哥们邀功道“最后一次不是他,你早就被鱼给吃掉了!”

    “怎么称呼你好呢?”方青妩媚地拿出冰男的招牌动作——左手轻轻捏了一下右耳垂。

    他逐渐肯定自己扮演席冰男越来越逼真、越来越有感觉:

    因为他举首投足间都模仿得细致入微,又见这两个闺中挚友毫无怀疑表lou。

    “小姐叫我阿俊就可以了!”

    “啧啧!”方青摇头晃脑“韩国话这么烂,你不是韩国人吧?”

    “我是中国人。”

    “我也算半个中国人噢!”方青笑了“哪个城市的?”

    “杭州。”

    方青拿出流利的国语:“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不错的地方。”

    “真是没想到,”刘俊由衷地赞美道“小姐还是个中国通!”

    “啊呸!”这是冰男习惯的否决词儿,方青信手掂来“我可是在中国长大的!”

    见二人聊得如此投机,虽主仆有别一站一坐,可彩华还是lou出了开心的微笑。

    loulou不满地来在二人中间:“喂!当我是透明的啊?”

    “你干嘛?”

    “你失忆了我也有担心,怎么补报我?”

    方青伤脑筋地笑了:“呵——你说说看!”

    “很简单!”loulou扳起指头数落起来“首先呢,和我们姐妹好好聚聚,当然得吃好的,吃之前得给我买套象样的衣服;然后我们去威尼斯,去那儿玩上两三天再约那几个家伙,来场飚车比赛”

    彩华撇着嘴笑了:“男男又不是你的男朋友,怎么可能陪你去疯?真是的!”

    方青正要说话,听到了席董带了几人过来,谈笑风声中他听出了张氏父子的声音——

    唉

    我擅自提前恢复了记忆,不知会看到他们什么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