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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时得路何须贵燕雀鸾凰各有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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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颜问道:“知言大哥,楚瑜说我和夏夫人长得很像,是不是说明,我的确是夏家的女儿呢?”

    许知言不答,却问:“既然楚瑜目的是在那天杀你殉兄,他手下的人便不可能会想着带你逃走。他们在走之前为什么没有杀你?”懒

    欢颜便有些窒息,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他派来杀我的合欢童子起了色心,对我下了药后来的事,我也记不大清了。”

    “合欢童子”许知言神色渐复,声音越发冷冽“知捷并未抓到此人。”

    欢颜道:“萧寻已经杀了他。”

    “萧寻?”许知言皱眉“他那天去过?”

    欢颜茫然道:“不知道。我迷迷糊糊仿佛看到是他后来晕过去,醒来已经被救回来了!”

    “萧寻那里也一直有人留意,并不曾见他离开过府邸。”

    许知言叹道:“知捷做事到底不够细致,把你救回后虽留了人看守那座宅院,但我遣人过去寻找关过你的密室时,宅院已被人纵火烧毁,其中假山那边更是塌落大片,应该是有人发动机关将毁掉了密室。若真是楚瑜在操纵整件事,他当然不会留下任何可能对指向他的证据。”

    “若我指证他呢?”

    “若你真是夏家小姐,指证有用。”

    “我难道不是吗?”虫

    “除了他之外,你甚至找不到一个能证明你和夏夫人长得很像的人,你怎么证明你是夏家小姐?”

    又回到了原地。

    她只是卑贱的侍婢,人微言轻。

    人们会信夏家女儿,会信聆花公主,却绝不可能仅凭某个侍婢的一面之辞去问罪当朝丞相。

    便是能证明楚瑜真的曾囚禁过她,甚至真的把她杀了,也绝不会有人因她去定楚瑜的罪。

    欢颜便有些失望,叹道:“你已因我和楚瑜结下了嫌隙,又把我救了回来,他该猜到你可能已经了解他的阴私之事。若不扳倒他,只怕他会对你不利。”

    许知言神色便有些奇异“你想指证楚瑜,只是担心他对我不利?”

    欢颜吸了吸鼻子,笑道:“那当然。对你不利,便是对我不利。若无锦王这棵大树护着,我还有活路吗?”

    “你不是更想证明你是夏家小姐吗?”

    “我只想知道自己是谁,我只想我的亲人是不是安好。”

    欢颜眸含雾气,却笑出了声。

    “我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谁。我虽然不知道我的父母是不是还在人世,但我还年轻,以后你陪我游历天下名山大川时,我们可以慢慢探访。”

    她仰脸向许知言说道:“何况现在不仅我知道了自己是谁,你也知道了我是谁,对吗?”

    许知言捧住她面庞,低低道:“若我治好了眼睛”

    轻轻一吻,落在欢颜额际。

    心,在忽然间安妥。

    不必任何虚无的誓言,她相信他,正如他相信她。

    纵然生命里被劫掠走的东西太多,若有一人始终如一默默守护,她依然是这世间最幸运的人。

    欢颜知足,欢颜也愿意向前看。

    她看到无数风雨后,有大片的阳光撒在前方道路。

    阳光的温暖夺目中,犹有抹不掉的幼时记忆。

    他抱着她,握紧她又软又小的手,蘸着茶水,慢慢在香檀木的桌面写下他们的名字。

    知言,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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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颜既觉无恙,很快便恢复了从前的生活,搬出宝华楼,依然回万卷楼住着。

    她对萧寻是否曾在密室中出现始终心存疑惑。

    若说没有,她的记忆又如此清晰,甚至没有随着身上青紫印记的消褪而消褪半分。

    若说有,许知捷救她时,他又在哪里?至今不曾出现,对当日之事也没有半点解释,似乎并不是他的性格。

    难道真的是她中了迷。药后的幻觉,宁可认为是萧寻欺负她,也不愿意被合欢童子那种怪物凌。辱?

    辗转让许知言去探查萧寻动静时,回报却是萧寻还在养伤,依然闭门不出。

    许知言也有些疑惑,说道:“当日听太医回报,他虽挨了知捷两拳,但伤势并不重,休息几日便不妨事。难道太医断错了,他竟受了内伤不成?”

    欢颜想不通,便道:“那必定是他心肠太坏,早就烂了,才会给人两拳打成内伤。”

    许知言摇头“他身份尊贵,不许这样刻薄。”

    欢颜道:“我就看他不顺眼了,我就刻薄了,怎么着了?”

    许知言喝着欢颜刚泡的茶眼皮都不抬“哦,没事,那就继续刻薄吧!”

    欢颜很满意,便带了阿黄和小白出去散步。

    阿黄还是很笨,只懂跟在她后面摇头摆尾,半点没有曾救过她性命的机灵来。

    小白当然更看不出阿黄的机灵,照旧昂首阔步走到最贴近欢颜的地方,不时跳跃着从阿黄身上跃过,以示畜生里它最大,这路上它称王。——在欢颜跟前它虽是个猿奴才,但总比狗奴才强罢?

    此时刚入二月,虽未到桃李竞芳百花争艳的时候,瑞香、素馨、望春等也开花了。

    欢颜沿着五彩拼石的甬道走着,只见瑞香已花颜盛绽,犹以金边瑞香为最,朵朵簇挨着,香气浓郁,竟不输于暮春时节牡丹盛开之际的芳香袭人。

    欢颜不觉间扬起笑容,取出一只绢袋一朵一朵地摘起花。小白见状,也便学着摘花,却是连花带叶扯得七零八落,还讨好地双爪捧起一堆碎花送到欢颜面前。

    欢颜抓抓它脑袋叹气“小白小白,不许糟蹋这好东西!瑞香性味甘咸,能活血化瘀,解痉止痛,驱风解毒,——若你以后给毒蛇咬了,用这个泡酒搽伤口,就不至于给毒死了!”

    小白怔怔看她,大约听懂了个死字,龇了龇牙,丢了花叶一跃奔往万卷楼去了。

    欢颜纳闷道:“我又没说拿毒蛇咬你来试药性,你跑什么?”

    话未了,原来端坐地上的阿黄猛地纵身跳起,顺着小白逃离的方向飞窜而去。

    “你们属兔子的么?”

    欢颜只剩了孤伶伶一个,出了片刻神,便继续采她的瑞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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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很安静,北风低徊着自草叶间擦过,依然是沁了骨的冷。日头半遮半掩于浓密的铅云后,将云朵的边彩镶出了诡异的金红色,并无半点热力。

    欢颜采到转弯处,看着手中绢袋已经满,遂转到旁边湖石的背风处,放下绢袋,跺了几下脚,呵着气搓揉她冻僵的手。

    片刻后觉得好了些,她提了绢袋正预备离开,却听到那边路上有人说话。

    她本不曾留心,耳边却听到了“欢颜”二字。

    一个不知哪个院子里的婆子在说道:“绝对没错,就是那个神现活现的欢颜。我那老姐姐亲口告诉我,他儿子跟在五殿下后面去的,捆着的裘衣一打开,五殿下脸都白了,冲过去就把她盖起来。啧啧,说是里里外外的衣服都给人撕烂撕光了”

    另一端着满满一盆脏衣,却是个浆洗的粗使婆子。欢颜记得她姓姜,夫妻俩都有老风湿的毛病,几乎每年都过来跟她求药。

    此时姜氏正侧耳听得专心“这么说那丫头还真给人睡过了?”

    “可不是么。也不知给多少男人睡了,下面裙子上全是血真个的,我那侄儿看得清清楚楚,说是给男人干成这样还能活下来,真不容易,不容易!”

    “哎,她早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吧?以前把三殿下、五殿下迷成那样,必定很有些狐媚手段。”

    先前那婆子便很是不屑地笑起来“不是黄花闺女也经不起许多男人一起上啊!也不知她那玩意儿还能不能用了,你没瞧见五殿下过来看了她一回,再也没理过她?”

    两人对视一眼,心知肚明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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