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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婉瑕留给我的电话,是空号……
他娘的,我果然是上当受骗了。
我恨不得把九花金钗给扔掉,可一想到这东西花了我一万块,我就舍不得了。
其实我可以把它当做金首饰卖掉,哪怕卖不到四万块,三万也很轻松。
可我心里过不去,我不能像鲍婉瑕一样,做一个没良心的人。
而且我已经沾染金钗上的因果。
所谓因果,本是佛家用语,意为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因种下后,结果便已注定。
仅仅把阴物丢掉,是没有用的,想要变果,必先改因。
这事儿还没完,在我收到九花金钗的一段时间后,一个身穿西服的男人,走进茶馆。
这人进门先做自我介绍,他叫王刚,是鲍婉瑕的老公。
我上下打量王刚,他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十分显年轻,若非他不说自己是鲍婉瑕的老公,我还以为他只有二十五六岁。
他问我贵姓,我说免贵姓林。
“林老板,我能不能把我妻子前一阵卖给您的金钗,给赎回来?”
想赎回金钗?
我弄不明白,若是鲍婉瑕和我一样,因为沾染金钗上的因果,被鬼缠身,她应该庆幸金钗不在了才对。
就算是因为因果未断,鲍婉瑕仍旧被鬼折磨,也应该去找高人驱邪除鬼,而不是让她丈夫再将金钗要回去。
人一旦沾染阴物上的因果,丢弃再取回,备受贪食鬼牙折磨的辛菲,就是前车之鉴。
见我不回话,王刚陪着笑跟我解释。
“那支金钗,是我上四辈的祖爷爷迎娶祖奶奶时下的聘礼,后来当作家宝传了下来。”
“我和婉瑕结婚时,我把金钗当做定情信物给了她,她平日里虽然不戴,却很珍惜,还特意买了一个红盒子装着。”
“两个月前,我们闹了些别扭,她和我生闷气,偷偷把金钗给卖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林老板,这金钗对我和婉瑕来说很有意义,您行行好,就再卖给我吧。”
“我知道您是做生意的,忌讳做赔本买卖,您看这样,我出一万五千块,行不行?”
若我没有看到攥着金钗在身上雕花的女鬼,我就真信了王刚说的话。
我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而是反问他一句。
“你媳妇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王刚立马就否认了。
“没有啊!”
我盯着王刚的表情,他的眼神,在回答时有所闪躲。
他在撒谎。
我在心里冷笑,王刚和他媳妇一比,演技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我在问鲍婉瑕同样的问题时,她的眼神毫无波动,成功把我骗过了。
我最恨别人把我当傻子耍。
“既然没有,那就算了吧,王先生,金钗我不卖。”
王刚着急起来:“林老板,咱有话好说,您要是觉得价钱不合理的话,我还可以再加一点。”
“不必了,我挺喜欢那金钗的,不卖。”
我翻脸准备送客,王刚终于是实话实说。
“我媳妇她的确是遇到些事情……”
王刚欲言又止,我也不催,如果他不说,送客便是。
九华金钗有祖师爷画像镇着,一时半会儿还影响不了我,表哥留给我的笔记本上,有不少高人的联系方式,总有人能帮我。
王刚似乎是下了决心,再次开了口。
“婉瑕她遇鬼了。”
遇鬼?
“什么样的鬼?”
“女鬼,一个穿着大红袍,周围全是水的女鬼。”
王刚这描述,和我见到的不太一样啊。
我在厨房见到的女鬼,周围的确全都是水,可她全身赤.裸,没穿大红袍。
“你没骗我?”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这就奇怪了,同样的一件阴物,不可能沾染两种不同的因果。
若不是王刚骗我,那定是另有蹊跷。
我实话跟王刚挑明。
“你媳妇卖我金钗,害我也沾了因果,我不可能把金钗再卖给你。”
“这样,我去你家看看,看看能否找到因果的源头,解开我和你媳妇沾染的因果。”
我本以为王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却未曾想,看到他面露犹豫之色。
“怎么,你不愿意?”
王刚惊了一下,急忙否认。
“没有没有,林老板要是能够帮我婉瑕,我谢谢还来不及呢!”
话虽这样说,王刚脸上慌张的表情,却是出卖了他。
他言不由衷。
我在心里暗想,鲍婉瑕遇鬼这件事,恐怕另有隐情。
我关了茶楼,跟着王刚到了他家。
他家住在德阳的郊区,虽是城乡结合部,却仍旧是老式的砖瓦平房。
我有些奇怪,王刚身上的西装,是名牌,手腕上戴的手表,也是名牌,就连他开的车,也是二三十万的价位。
如此经济能力,怎么不去市区住楼房,待在这种地方?
王刚解释道:“这是祖辈传下来的老宅,住习惯了。”
“从这里开车去我公司,也不算远,媳妇是演员,经常天南地北的跑,住哪里也无所谓了。”
鲍婉瑕是演员?怪不得演技好,把我骗过了。
“婉瑕要傍晚才回来,林老板您先进屋喝喝茶,晚上就在这里吃吧。”
进了王刚的家门,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了不少花,有月季、芍药,还有几束郁金香,整个小院里都弥漫着花香。
“你们两口生活的还挺有情调。”
“林老板谬赞了,我的一点小爱好。”
院子里除了有花,还有一口井,井口是用青石堆砌的,十分少见。
我问王刚,这井有年头了吧?
“祖爷爷挖的,三年大旱时,周围河水都干了,唯独这口井还有水,救了不少人的命,我父亲去世前叮嘱过我,这井不能填。”
我准备凑近井口看看,王刚却是拉住了我。
“井水寒气重,林老板别感冒了,咱去屋里喝茶。”
进屋一看,好家伙,别看房子外表挺旧的,屋子里别有洞天,装修的十分奢华。
各种电器齐全,都是些大牌子,就连墙壁,也并非刷的白漆,而是贴的墙纸。
王刚家的木地板擦得锃亮,进门要先换拖鞋。
王刚给我沏了茶,我们边聊边等鲍婉瑕回来。
正聊着,我忽然听到有“咕噜”“咕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问王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王刚一脸疑惑。
“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