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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红摇摇头不以为然,但她也难理解其中深奥。
贾云岫解释道:“不对,穆芦不会怎么恨持月,而是会恨我,因为是我抢了原本属于她的大少奶奶的位置,现在她落到这个侍妾陪房的地位,全是因为我做了大少奶奶,所以她才什么也没有。她自然会恨我了。方才持月那些话八成早就对穆芦说过,现在她肯定是恨我恨地牙痒痒。”
“原来持月奉大夫人的命令来安排穆芦入门,不是帮我们,是来煽风点火的。”摘红恍然大悟,但又有了问题:“大少奶奶,以后我们要怎么对付穆芦呢?毕竟,大少爷现在心思向着她。”摘红后面那句话低声了些,只怕贾云岫伤心。
贾云岫不管这事,就撇撇嘴谈论一下穆芦了:“那要看穆芦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她与人为善安分守己,我们也不必担心什么,可是她有攀附权势之心,那就要小心谨慎了。另外还要看她脑子够不够灵活。”
说完这一段,贾云岫一挥手:“好了,都快子时了,我们都各自休息吧,明日还要等那穆芦来奉茶呢,第一次见面可不要失了礼仪。”
摘红踏青告退了。
贾云岫回房看着她和郭启勋的那张大床,心中感慨:启勋,如果你将我放在第一,我也就不必这么去猜测他人心机了,也不会介意你纳妾什么的。
脱了鞋子,独自入睡。
侧房那边,穆芦正哭了个让人心软的泪人,这梨花带雨加上轻轻一扭她那傲人的舞姿身段,勾魂是没问题的,话中无限酸楚:“启勋成亲那日牵着贾云岫的手,几乎是如皇上皇后大婚般隆重,受郡中所有人的祝福,而我呢,就如街边蝼蚁般不值钱,连红裳都不可穿,随便被打发到这如柴房一般地方来居住,难道我的命就那么贱吗?”柔若无骨的身躯已经嵌入了郭启勋怀中了。
郭启勋自是无法抵抗这脆弱如水一般的身子,娇美凄楚的哭声细语,即刻安慰着:“芦姐姐别哭,至少我爹娘已经答应了让你我在一起啊,以后我会想办法让芦姐姐搬出这个地方的。”
“还有那个贾云岫,听说是官家的嫡出大小姐,不知会怎么待我,要是启勋不在家,我岂不要日日防着?”穆芦扭了个身子,继续抽泣着。
郭启勋倾心安慰道:“芦姐姐别担心,云岫还是个善良的小丫头,她一定会对你好的,只是她有些调皮贪玩,不太懂事,有时还要你教她些东西呢。”
“我哪有那资格啊。”穆芦觉得不能再等了,摸了摸眼泪对郭启勋道:“不谈别人了。启勋,今夜会是我此生最难忘的一天吗?”将轻透的衣裳领子拉紧了些,娇羞地低下了头,侧身给郭启勋,让他全面看到她的前后两处傲人的隆起和纤细的腰肢。
男人哪里受得了这一招销魂的欲说还休欲擒故纵啊?更别说早已将穆芦当初恋的郭启勋了。
今日就是一勾骨之夜。穆芦在熄灯后的技术可是远在贾云岫之上的,郭启勋怎会受得了这诱惑?
再诱惑也要按时起床吧。但是穆芦的玉手一牵住他,身子半遮半掩,话语中情意缠绵:“启勋这就要走吗?容妾身穿戴好再帮启勋穿戴吧。”
随后她那个衣领啊,不知怎的,就是穿不好,使得春光总是半露。最后将郭启勋拉住:“何必那么早离开呢?我们的新婚之夜就这么短吗?”耳边细语再次让郭启勋败下来。
贾云岫已梳洗好了,今日打扮的并不是很郭彩,她穿的是一身天蓝色长袍,配上白色比甲,头上的桃色花钿也换成了与衣裳相称的蓝色铃兰花钿,再配一支不显眼的玉簪子就好了。
摘红踏青直抱怨着:大少奶奶为何不打扮地华丽些,给那穆芦一个下马威?
要知道贾云岫的衣裳可是要多少有多少的,都是她的嫁妆和郭家为她准备的衣裳。
现在她已用了早膳了,散步之后就坐在正屋的主座上等穆芦来奉茶。不急不躁地看着《史记》,等着。摘红和踏青却是等的焦躁了,时间越久,她们越心烦,直骂那个穆芦不懂礼数。
贾云岫却是悠哉着问道:“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
“看来穆芦得宠的日子不会太久。”贾云岫放下手中的书本,一丝淡笑浮于脸上。
摘红踏青正奇怪之时,外面郭强来了,急的不行,踏青倒了一杯温水给他,他来不及喝,就向贾云岫禀告:“大少奶奶,现在大少爷还在穆芦那里,两人一片火热,外面的丫鬟奴才都听得嘻笑呢。可现在是大少爷去出海巡航的时候,要是这事被老爷知道,会打大少爷的,且这对大少爷的名声不好啊,奴才没法子才来找你,去教训一下那个勾引大少爷的狐狸精吧。”
“竟有这事!”贾云岫将书本一拍在桌上,人站起,心中已没时间来失落和感慨了,只想办法去让郭启勋起床,直接去请的话,那是她的权力,但这是下策,这样会让郭启勋厌恶自己。
那么,就这样了,贾云岫令踏青:“去把房中的哨子取来。”
“是。”踏青立刻将哨子取了出来。
贾云岫将哨子给郭强:“这是海哨,用贝壳做成的,声音比一般的海哨大一倍,你拿去大少爷门前使劲吹。”
“奴才听大少奶奶的。”郭强似乎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贾云岫却还忧心忡忡:启勋,要是你能明白海哨的意思就赶紧起来,要是你沉迷于那穆芦,那就算是我三年前年幼无知看错了人。如果你起来出海,我会继续做一个贤良妻子,如果你昏睡于那里,那我也可以做一个狠毒的妻子,将穆芦灭掉!而我也不再对你有情义!
贾云岫焦急地等着,西侧房那边已传来了“呼——”,贾云岫的心都要跳出嗓子口了。
紧接着是郭启勋头发衣裳不整地从西侧房跑到正屋来,贾云岫正等着,快要跳出的心终于回归原味:“启勋,你怎么才起来啊?”
郭启勋一刻也不停留:“不好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啊?我得赶紧去海边,这么迟到的话只怕将来无法以身作则带领下属。云岫,赶快来帮我把武装拿出来。”
卧房内,郭启勋迅速穿好武装,贾云岫帮他束好头发,准备出发去海边了。
临走时,郭启勋一句话奇怪:“刚才是郭强在吹海哨吗?他怎敢在府里吹海哨,这还不影响家人休息?云岫你给他点教训。”
正要走,却听贾云岫微微一笑:“是我想出海了,可启勋不带我出去,我就让郭强吹海哨给我听。启勋你知道吗,那个海哨是我的嫁妆,比出兵用的哨子还大声呢,女子根本吹不动,所以我就让郭强来吹,要是惹了家里人的休息,那……”
郭启勋蒙住她的嘴,捏捏她的梨涡儿,不好意思道:“云岫,谢谢你,哦,不,我应该说对不起,嗯,那个,总之,我不对,以后不会这样了。”
“启勋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懂,反正你没带我去看战船,我就是不开心了。”贾云岫撅撅嘴笑着灿烂如玉了。
郭启勋心里平静了:“别撒娇了,会带你去的,不过要是你闹事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哼,不理你了。”贾云岫转身回去了,开心到心窝底了:启勋知道事业为重,只是昨夜被穆芦迷住罢了,他还是三年前我看到的郭启勋,我贾云岫看准了的没错!
啦啦啦啦,贾云岫跳着哼着回到正屋去。
刚才云岫和郭启勋相送那一幕,一个疼爱地捏梨涡,一个跳着撒娇,都看在穆芦眼里了。她握紧了拳头,心中不甘:郭启勋,你说过只喜欢我的!
穆芦回到她的那个侧房内,她的丫鬟菟丝问道:“夫人要不要去向大少奶奶问安啊?”
“我有必要向她问安吗?一个还没成人的丫头,估计她连怎么伺候男人都不会,只是凭着有家势才做了大少奶奶,她要和我比,给我洗脚都不配!”穆芦现在与晚上那个穆芦判若两人了,活脱脱一个悍妇。
丫鬟劝她也无用。
贾云岫这边,郭强跪着谢谢她:“还是大少奶奶好法子,这海哨一下就将大少爷从那狐狸窝中给救了出来,虽然今日他是迟到了,但终归是去了海边,也免了一顿打,奴才也跟着免了一顿打。”郭强笑得憨厚,将海哨还给了贾云岫。
贾云岫很奇怪一件事,就提醒郭强:“郭强,那个穆芦怎么说也是大少爷的侍妾,你怎么老是喊她狐狸,这说出去可不好,以后要注意些。”
“嗯。”郭强低着头很是委屈的样:“那个穆芦怎配和大少奶奶共同伺候大少爷啊?只怕是玷污了大少爷和大少奶奶。”
“郭强,你和穆芦很熟吗?怎么看你这么厌恶她?”贾云岫越发奇怪了:“虽然郭府上下对她的传言并不好,但她也没做什么恶事,只是与大少爷一见钟情罢了。这说来啊,大少爷认识她在先认识我在后呢。所以说话还是得注意些。”
“老爷半年前就请了媒人去大少奶奶娘家了,大少爷认识穆芦也才一个月而已,所以准确说来,大少爷就是先认识了大少奶奶,你们才是一对儿,那穆芦,哼,算什么啊。”郭强心中脸上尽是不满,外人都可看出,更别说贾云岫她们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