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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吊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伴随着两人贴合的心跳。
他久久无言,她揣摩推测:“或许说句爱我并不难,只是爱在心中口难开?”
贺南齐抽回了手,撑抚在她两侧,保持着一臂的距离,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目光沉沉:“一个有婚约在身的男人,轻易淡爱是一种亵渎,当然如果你想听,我可以说给你听,只是说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顾槿妍心跳一瞬间趋于平静,她伸手用力将撑俯在她前方的男人推开,“既然如此,那就不必说了,我顾槿妍不缺爱,更不缺没有意义的爱。”
她弯腰将自己的衣服理理正,抬头时腰杆儿挺的笔直笔直的:“贺南齐,你听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拿热脸贴你的冷屁股,谢谢你超凡的理智,消磨了我对你全部的幻想和热情。陪贺南越半年是吧?没问题啊,我放下对你的执念,便也没有什么可再顾忌。”
顾槿妍说着拉开床头柜,伸手从里面摸出一只拳头大小的布小人,扬在贺南齐眼前:“看到没有,这个就是传说中巫蛊术的道具,我之前的未婚夫薛川,就是这样被我给咒死的。”她将小人翻个身,背面赫然贴了张写了名字的纸条,洋洋洒洒的三个大字——贺南齐。
“我这个人一向阴暗,念在撒哈拉相识一场的份上,被你欺压到今天已是我的极限,你可以选择爱我或者更爱我,但你就是不能选择不爱我。”
“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你有多阴暗。”
顾槿妍将一根细细的针瞄准,一针扎在小人腹部,“顺我者昌……”拨出来又扎一针:“逆我者亡。”
贺南齐点头:“恩,果然够阴暗,长见识了。”
他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一腔怒火的少女,低下头使劲的往小人身上扎针,手忽尔被他拽了过去。
贺南齐展开她的掌心,看到了之前被玻璃碎片划伤留下的疤痕,他将自己先前进屋递给她的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瓶紫色的膏状物体。
原来所谓的乔迁礼……只是祛疤痕的良药。
贺南齐一声不响的将药膏仔细的涂抹在她掌心,顾槿妍鼓着腮帮咬着嘴唇,斜眼睨他,光影将他的轮廓打造的鬼斧神工一般,每一个角度都完美无缺。
他的目光停留的是她的掌心,低垂的睫毛黑密细长,在眼睑处打下一层薄薄的光晕。
顾槿妍撇开了视线,盯着别处说:“你想用这样的方式让我放过你,门都没有。”
贺南齐唇角微微扬起,抬眸意味深长的睨她一眼,“我只是想让你扎针的手漂亮一些,这样我死的也好看一点。”
他将药膏重新拧好盖子,放到床头柜边,转身默默出了房间。
手心处传来阵阵凉意,顾槿妍用力抿着嘴巴,眼泪大颗大颗就落下来。
一早,王婆过来敲门,顾槿妍开了门,王婆恭敬的说:“顾小姐,夫人请您下楼,有些话要跟你说。”
顾槿妍简单拾掇了一下,面无表情的下楼,楼下只有贺氏夫妇俩在。
徐千娴一见着她,又是无比的亲切,有钱人行事的风格上次经过医院那件事她就已经见识了。
这次也见怪不怪。
“妍妍啊,我真没想到你还会来我们家,我真是太高兴了……”
“有件事我可能要跟你们说清楚,我这次来贺家,不是以联姻的身份。”
“明白明白,南齐都跟我们说了,没关系,你只要愿意来陪南越,怎么样都行。”
顾槿妍嗤之以鼻:“那还望贺董事长和贺夫人以后手下留情,别又再给我整出下药的事。”
徐千娴的表情一瞬间成了驴肝色,心中不快,贺董事长给她使眼色,她便忍了下去。
“哎哟,上次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是我思虑不周,以后就不要提了啊。”
“这件事确实是我们贺家做的不够光明,我在这里给顾小姐赔不是了。”
贺董事长表态。
“虽然联姻不成,但顾小姐不计前嫌愿意回来陪伴我们南越,这份恩情我们贺家也不能视而不见,回头我就把之前的投资计划继续落实到天星食品。”
放在以前,顾槿妍可能会被他们的好心给欺骗,但现在不会了,塞班岛的事永远都翻不过去,那件事让她看清了贺家,看清了他们此刻伪装的善意下肮脏的心灵。
“我昨天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带,趁着南越还没醒,我先回去收拾些行李过来。”
“嗳好好。”
徐千娴一直将她送出大门外,这在从前,还是前所未有。
顾槿妍从车后视镜里看到渐渐缩小的身影,鄙夷的吐出了四个字——表里不一。
贺家也是一样,徐千娴一回到大厅,就换了副厌恶的面孔:“气死我了,要不是为了南越,我才不会这么对她低三下四。”她冲老公抱怨:“你瞧瞧她刚才那副漠然的神情,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儿,有什么资本在我们面前傲慢?还明确不跟我们联姻,可笑,我们南越要是手术做好了,要她这种货色……”
“好了,南越现在依赖她,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一切以南越平安手术为主。”
贺董事长抿了口热茶。
说到南越的手术徐千娴忧心忡忡:“也不知道南齐找的医生是否真的可靠,虽说成功率百分之七十,可毕竟还有百分之三十的风险,家里已经弄个植物人了,要是……”
“你这一大清早的乌鸦嘴说什么呢?”贺坤瞪了妻子一眼:“南齐心思慎密,你对他难道还不放心?”
“不是不是,哎哟,当我什么都没说,没说。”
徐千娴朝着自己嘴巴使劲拍了两下。
盛世总部。
贺南齐刚刚结束一场会议回到办公室,贺佳音便神出鬼没的出现了。
贺南齐抬眸淡淡望她一眼,低头又继续批改文件。
贺佳音把包放到他办公桌上,双手环胸轻飘飘问:“顾槿妍回来了,你很高兴吧?”
“恩。”
贺佳音炸毛了:“贺南齐,我知道你高兴,可你回答的是不是太肆无忌惮了?”
“我要说不高兴,你不也一样不会信?”
“我……”
贺佳音语结。
贺南齐将一份签署好的文件重重合起来,“贺佳音,你真是够了。”
他站起身:“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就是让你知道了那件事。”
贺佳音辩驳:“你不是后悔让我知道了那件事,你是后悔让我知道那件事后,我对你无时无刻的监督,让你不能随心所欲而恼怒。”
“你是这样想的?”
贺南齐点了支烟,“我告诉你,贺佳音,倘若哪天我真想随心所欲,谁也干涉不了。”
“你不会。”
“我会不会是我的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要我提醒你今年多大了吗?三十岁的老女人了,赶紧把自己嫁了吧,蒋白安可不是个会乖乖等你嫁过去的男人,你再蹉跎年华,我保证你嫁过去的时候能有一条街的孩子喊你娘。”
贺佳音走后,贺南齐收到了周易的短信。
“哥们,我回来了,晚上八点弥色见。”
七点半,贺南齐驱车到了弥色夜总会,老远看到周易冲他挥舞着一条壮臂。
他信步走过去,周易一把搂住他:“哥们,想死了,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捧起贺南齐的脸:“来,让哥们儿看看,长肉了没有?”
“死一边去。”
贺南齐挥掉他的手,坐到他旁边的吧台椅上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飞机落地到现在总共不过三小时,第一时间就约了哥们儿出来,是不是中国好基友?”
贺南齐瞥一眼纷杂的四周:“去包厢吧,这里太吵了。”
“别呀。”
周易一把拉住他:“我正欣赏着那边一个女孩跳舞呢,你瞧瞧,那柔软的身段,美腻的五官,简直太赏心悦目了……”
贺南齐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眉头蓦然拧了起来。
舞池的中央,顾槿妍穿着上次在多普拉偶遇贺南齐和乔时买的一套衣服,她的舞姿几乎成了全场的焦点,一些仰慕的男人将她围成一圈,不时的想贴近她。
贺南齐的目光停留在了她腰间纹着的半只翅膀。
“是不是很有吸引力呀?”
周易端着一杯鸡尾酒,兴奋的询问。
见贺南齐纹丝不动,他推他一下:“喂,哥们儿,你这怎么比我入戏还深?”
贺南齐回过神,朝调酒师要了一杯酒,重新坐回吧台:“你这次去英国考察半年,有什么收获?”
“收获嘛,就是洋妞搞起来就是不一样,你不要了人家还喊着要要要,哪像中国的女人,这没弄几下,就鬼哭狼嚎的说疼疼疼……”
贺南齐没好气瞪他:“你家老爷子是让你去考察业务,还是让你去考察女人?”
“瞧你这话说的,也只有你这种没有七情六欲的工作狂才会真的把所有时间都放在工作上,劳逸结合你懂不懂?回头搞个洋妞给你尝尝,保证你终身都忘不了。”
周易视线再次扫向舞池,细长的丹凤眼一眯,眼里闪着促狭的光:“不过就我阅女无数的经验来看,那女孩子搞起来肯定也非常不错,皮肤这么好,摸起来一定很柔软,还有她那身段……”
周易正沉浸在自己的意淫中陶然而醉,耳边突然传来贺南齐零下摄氏度的冰冷嗓音——
“周—易—”
周易收回视线,诧异的问:“干嘛?表情这么吓人,我说的是那跳舞的女孩,又不是说你家乔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