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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二章 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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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厅堂里已经空无一人,几个粗使婆子收拾打扫着,仿佛没有看到厅堂中间还站着个人,金志扬呆站了一会儿,垂着头,耷拉着肩膀,拖着脚步往外走去,这事,得好好想一想,一定是这一阵子,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得好好打听打听,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金志扬呆怔怔的坐在车上,邹氏窝在车厢一角,胆怯的看着面色灰暗阴沉的金志扬,一句话也不敢说。

    车子还没到金宅门口,远远的就看到宅院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伸长脖子看热闹的人群。

    小厮隔着车帘子禀报了,金志扬‘呼’的一声掀起车帘子,猛的跳下车,跟在小厮和长随身后,一路往宅院门口挤去,人群中,不知道是谁一声高喊:

    “唉哟!快看哪,正主儿来了!快让开快让开!正主儿可算来了!”

    “哪儿呢?”

    “哪个?哪个?”

    人群喧嚣着、混乱着、你挤我推的往金志扬这边涌了过来,人群中混着的帮闲扯着嗓子叫着:

    “让开让开!让条道出来!让正主儿进去,人家说了,正主儿不到不动手,这不动手,咱们还有什么热闹看?!”

    人群中哄然笑着、叫着好,你推我、我推你,从中间让出条道来,让着小厮、长随护着金志扬和后面紧跟着的车子穿过喧嚣热闹不堪的人群,到了金宅门口。

    金宅门口,一溜两排,站着几十个一色靛蓝衣裙,手拿水火棍的精壮仆妇,后头,二三十名黑衣黑裤的精壮家丁,抱着拳,昂着下巴,在离仆妇们十几步处整齐的站着,几十个人,一齐盯着刚从人群中挤出来的金志扬。

    昂然站在金宅大门正中的姚嬷嬷,见金志扬过来,冲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高声宣布道:

    “金姑爷,小的们这是奉了我们家奶奶的令,来替我们家姑奶奶搬嫁妆了!我们奶奶说了,让搬就搬,若真有那不要脸、要贪我们姑奶奶嫁妆的,那就砸个稀烂!宁砸烂了,也不留给那专想着谋主母嫁妆的贱人!”

    金志扬气得面白如纸,手指颤抖着指着姚嬷嬷叫道:

    “你们姑奶奶的嫁妆……”

    “金姑爷既回来了,走!咱们进去搬嫁妆去!”

    姚嬷嬷打断金志扬的话,挥着手吩咐道,手拿水火棍的仆妇们哄然应诺着,拎着棍子就冲进了金宅。

    金志扬气个仰倒,拎着长衫跟在后面也冲进了大门,跟着金志扬和原就在门外站着的金府长随、小厮跟着就要往里冲,黑衣黑裤的家丁冲上前拦住,推搡着长随、小厮往大门一边集中着,

    “我们世子妃说了,这搬嫁妆,让古家人自己搬就是,用不着各位帮忙了,请各位且安份些,我们王府的家丁,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手脚重,万一伤着各位,可就伤了和气了。”

    小厮和长随们面面相觑,看着精壮的王府家丁,矮着身子退到了门外角落处,挤在一处垂头站着。

    不大会儿,院子里就传来呯呯哐哐的摔东西、砸东西声,中间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狂叫痛呼和呵骂声。

    外头看热闹的人激动起来,往大门口涌去,黑衣家丁守着大门两边,只看着人别进了院子,至于探头探脑看热闹的,不赶也不拦。

    焦急的人群听着声音,四处寻找着可以往里探看的去处,紧挨着金宅的几颗大树成了抢手之处,手脚利落的抢先往树上爬去,抱着树枝,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路砸进内宅的古家悍妇们,兴奋的和树下满脸渴望的人群转达着:

    “唉唉唉,打了打了,棒打薄情郎了唉!唉哟,这一棍子打得厉害,唉哟,又一棍子,怎么净打屁股?”

    “这才叫有章法,你看官老爷打人,都是打屁股!”

    树下的人哄然解释道,

    宅子外头,人越聚越多,争着抢着看这金宅里热热闹闹的砸着东西,热热闹闹的议论着这场竟然能和邹府那场热闹关在一处的热闹事。

    “听说这姓金的纳了邹府那个小妾生的女儿……”

    “什么小妾?人家现在正经是位诰命了,啧啧,这才叫有本事!”

    “什么本事?不是就心狠些手辣点,看看,现在现世报了吧,天天被人堵着门骂,连个屁也不敢放。”

    “说来也是,虽说是妾生,好歹也是官家女儿,嫁给谁不好,非得给人做妾?这做了妾还不安份,又要施手段谋人家大妇嫁妆和主母之位,也不打听打听,人家后头有谁!”

    “就是,听说是个惹不得的,这不,析产分居了,看这样子,人家也知道她这门风,宁砸了也不留给她!”

    “猪油蒙了心,这男人也是糊涂,怎么被个小妾就迷得晕了头了?”

    “哟,听这意思,你是个明白的?要是小桃红肯跟了你,我看你立马儿就得回去休了你家那黄脸婆去!”

    “你家才黄脸婆!我就是明白!那小桃红能给你做饭、磨面、洗衣服?这事,我就是明白!”

    “好好好,你明白你明白,你明白还把银子都孝敬给小桃红?”

    “你才孝敬呢!”

    ……

    外头的议论和院子里的打砸一样热闹,邹应年挤在人群中,只觉得满嘴苦水灌进胃里,翻腾着几乎要吐出来,今天早上城门一开,他第一个出了城门,原想着迎着金志扬,先说说话,谁知道,出了城,车子就撞了人,被人缠得脱不开身。

    可他就在驿路边一直盯着的,怎么就没看见金志扬是什么时候进的城?

    唉,现在想这些也晚了。

    邹应年眼睛盯着院门口停着的车子,几个黑衣家丁抱拳守在车子周围,不让人靠近半分,车子旁边,女儿的陪嫁嬷嬷满脸惊恐的抓着车杆,金志扬进去了,车子里坐着的是自己的女儿。

    邹应年眉头皱了起来,这死丫头到底做了什么事?竟惹了古家和汝南王府两处!

    宅院里呯呯哐哐的声音渐渐稀少下来,不大会儿,拎着水火棍的婆子们,脸色微红,头上带着汗,卷着袖子,三五成群的出来,径直往古府方向回去了,黑衣家丁看着婆子们走远了,家丁头儿才打了个手势,一行人转身往汝南王府方向回去了。

    李小暖和严氏送走了严丞相夫人等人,陪着王妃,安慰着伤心不已的周夫人,直到薄暮时分,姚嬷嬷回来,悄悄示意着严氏,李小暖才舒了口气,劝着王妃离了古府,往汝南王府回去了。

    李小暖将长吁短叹的王妃送回正院,看着她歇下了,才出了正院,坐了轿子回到清涟院,只觉得这一天跟打了一仗一样,唉,可不就是打了一仗!

    第二天,李小暖直睡到辰初时分,才起来匆匆梳洗了,去正院给王妃请了安,带人去议事厅听回事去了。

    刚听几个婆子回了几件事,外头当值的婆子禀报了,引着瑞紫堂的白嬷嬷进了屋,李小暖满眼意外的看着白嬷嬷,屋里侍立的管事婆子更是惊讶的半张着嘴,看着和老太妃一样几乎足不出院的白嬷嬷。

    白嬷嬷稳稳的曲膝见了礼,带着丝仿佛有些苦恼又有些欣喜的笑意,看着李小暖恭敬的禀报道:

    “少夫人,老祖宗请您过去一趟。”

    李小暖眨了下眼睛,挥手屏退了满屋子的丫头婆子,轻轻拧着眉头,看着白嬷嬷问道:

    “老祖宗叫我过去,有什么吩咐?”

    白嬷嬷抬头看着李小暖,稍稍迟疑了下,

    “老祖宗昨晚上听说了古家大小姐和姑爷的事,大约是想细问问。”

    李小暖愕然睁大了眼睛,突然问道:

    “老祖宗今年七十四了?”

    白嬷嬷有些摸不着头脑,点了点头,李小暖舒了口气,眼珠微微转了半转,看着白嬷嬷,笑眯眯的说道:

    “嬷嬷您看,我这院子里,候了一院子的人,件件都是急事,古家大姐姐和姑爷的事,昨天也都议定了,这事也不急,这样吧,等我把这院子里候着的管事嬷嬷们打发了,立即就过去瑞紫堂给老祖宗请安去。”

    白嬷嬷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李小暖,李小暖眯眯笑着,气定神闲的打发着白嬷嬷:

    “嬷嬷先回去吧,别让老祖宗等急了,我这里,也不过一两个时辰,一会儿的功夫!”

    白嬷嬷满脸狐疑的看着李小暖,李小暖看着她,突然眨了两下眼睛,白嬷嬷心里隐隐约约仿佛有些明白,却越想越糊涂的转过身,也不告退,径直回去传话了。

    李小暖透过掀起的帘子,看着白嬷嬷的背影,闭着眼睛,双手合什念了句佛,上次赌对了一回,但愿这回还能赌对,都说老小孩,老太妃七十四了,也到了老小孩的年纪,又是个脾气暴躁的,虽说修行了这么些年,到底本性难改,只看她等得等不得了。

    李小暖叫了竹青进来,吩咐竹青泡了杯热茶,捧在手里慢慢喝着,平息着心底的不安和浓浓的渴盼。

    喝了杯茶,李小暖强压着不安,叫了婆子进来,专心却心不在焉的听着婆子的回事,眼睛不停的往外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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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抱歉,今天真是意外,闲宝上学忘带作业,打电话让立即送去,闲就回家,拿作业,送作业,再到公司,快十点了!

    唉,年底闲最忙,请大家多谅解些吧,亲亲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