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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了闭眼睛，像是在压抑胸口的怒气。
人年纪大了，真的是连火都不想发。
缓了一会儿，他拉开特制的“审讯室”里的椅子坐下，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拉开一大片阴影，像极了地府里的判官。
那人分明是昏迷着，但是手心却依旧攥着。
视线移开他血淋淋的手，十一管家挑了下眉，手心攥着说明这个人处于警惕状态，但就算昏迷也能保持警惕，也难怪自己这些人撬不开他的嘴巴了。
他叹了口气，问道：“指纹核实了吗？”
保镖摇摇头：“指纹全部被他自己磨平了，根本没有办法验证。”
“DNA呢？”
“发现没指纹的时候就叫专人查了国内外的数据库，但根本没有这个人。”
十一管家一副猜到了的表情。
“是个黑户……”（生下来就没有任何记录的人）
“没错，不过您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在查全市范围内的监控数据了，相信……”
十一管家一抬手：“少爷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那……怎么办？”
“叫醒他。”
“是！”保镖一抬手，旁边的人立即泼了一桶冰盐水在鸭舌帽男的身上。
痛感刺激他的神经，几乎是立刻他就痛苦地醒了过来。
眼前不算陌生的老人跃入眼帘。
他嘴里塞满了破布，没法说话，但那眼神就像是在说：“终于来个有身份的了。”
十一管家站起身，走到鸭舌帽男面前，伸手去拿开他嘴里的破布。
“十一管家……”保镖连忙走上前提醒，“刚抓来的时候他就想自杀，牙齿里装了毒药包，但是被我们救回来了。你这样拿开布条的话，我怕他咬舌自尽。”
“咬断舌头他也死不了，不是有医生在吗？只是让他自己多吃点苦而已。”十一管家眼睛一弯，拿开了那人嘴里的破布。
见状，保镖只好乖乖闭上了嘴巴，警惕地退到了一边。
终于可以说话的鸭舌帽男勾起嘴角道：“被塞了几天的嘴巴，酸死我了。谢了！看在你让我说话的份上，我就不吐你口水了。不过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要么直接杀了我，因为我跟尸体一样——什么都不会说的！”
鸭舌帽男大概是这几天憋的太辛苦了，一得到讲话的机会就说了一大堆，但是一句都没有说到正点上。
十一管家眼底的笑意在听到他说自己跟尸体一样后隐隐透了出来。
到底是年纪轻沉不住气，鸭舌帽男忍不住皱眉：“你笑什么？”
“小伙子，也看在你不吐我口水的份上，我最后给你一个开口的机会，否则接下来就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的了。”
十一管家面目含笑，浑身上下都透出一定能让他开口的底气。
这种底气让人没有由来地感到害怕，像是恐怖片“高能”来临之前的诡异音乐，一点一点地蚕食你的勇气。
鸭舌帽男眼眸一阵紧缩之后，刚微微张开口嘴巴就又被塞回了破布。
这一次，是十一管家动的手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