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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戟扔了回去后,苏澈抱着洛雪蝉翻身上了风擒鹰的鹰背。
“带我们去你们其他同伙那。”
风擒鹰瑟缩着鹰头,小声的叫唤了一声,扇动翅膀朝着云层深处飞去。
——
而此刻云层深处中。
一群风擒鹰悬飞在其间,它们最中间簇拥着的是一头体型比其他的风擒鹰都要大出数倍的巨型风擒鹰。
它双目猩红,鹰喙奇锐,整体的羽毛比起普通的风擒鹰都要更加坚硬一些,根根倒竖如同飞剑,鹰脖处系着一块圆润的黑色宝石,正闪烁着诡异的暗彩光泽。
而这头巨型风擒鹰的背上站着一位身形比起康方平都要壮硕不少的中年男子,宽脸粗眉,面上皆是戾气。
他两臂上有不少的刀疤,而最为可怖的是他从额头一直蔓延到胸口的那一道刀痕。
“寨主,探峰他...死了。”
这寨主闻言挑了挑眉头,不耐烦的啐了一口。
“他娘的,让他去当马前卒,抓个女子都办不好,死了也活该!”
这边正骂着,忽而远方飞来一道鹰爪寒芒,那寨主脚下的巨鹰扇动着巨翅,罡风将那寒芒击碎。
那寨主又呸了一声。
“风擒鹰的招式?哪个王八犊子偷老子连行寨的鹰?”
话音未落,一道和在场其他风擒鹰差不多大小的鹰身缓缓从天边落下。
连行寨主就看到一位青衫男子和白衣女子两人站在鹰身上。
他感知了一下,眼前两人不过是四重和三重的修为,而他的手下最低修为都是二重蕴气,自己更是五重坐照境界。
这两人,不足为惧!
连行寨寨主不屑讥讽道,
“你小子就是杀了我手下的人吧?倒是有些胆识。”
连行寨其他人附和着哈哈大笑起来。
“送命的胆识!”
“真是不怕死,两个人就敢闯进我连行寨的包围圈。”
“这是买一送一呢,哈哈哈!”
那青衫男子紧接着淡淡扫了这些人几眼,漫不经心出声道,
“连行寨?”
寨主一听对方这口气,心中恼火更甚,嘴上一歪,狰狞道,
“你小子真不怕死,还敢送上门来?”
“连我连行寨都不知,也敢坐飞空艇经我连行寨的山头?”
他说着拔出腰间的佩刀,当啷一声刀身砸在了脚下巨鹰的铁羽上,厉声威胁道,
“呵,杀人偿命,我劝你赶紧先把昨日那异象之人交出来,再把飞空艇乖乖停在我连行寨的山头。”
“老子就考虑留你,和你身边这...”
那寨主说着眼神猥琐的看向青衫男子身旁的白衣女子。
虽蒙着轻纱,但他依旧能看出此女子世间怕是世间少有的绝色。
“你这美娇...”
连行寨寨主话还没说完,身前是一缕劲风拂过,随后他的眼睛不禁睁大,瞳孔里清晰映照出一道青色身影。
清晰犹如实质的无边灵压同时也到了近前。
他惊慌失措,浑身都冒出了凉汗,此刻他能感受到许久未曾感受过的,近在眼前的死亡般的惧意。
他一手紧握刀柄,另一手的手中紧攥着一颗圆润的暗色宝石,挥刀砍向那青衫身影的同时,口中急声就对脚下的风擒鹰说些什么,
“帮我挡住他,不然你也得...”
下一瞬,那青衫身影已经到了他身后,背对着他。
那身影长身静立,右手横握腰后的长刀刀柄,刀身闪着亮银的寒芒正缓缓收刀入鞘。
“铮”的一声亮鸣过后。
瞬息间,连行寨寨主额头上到胸口的那道刀疤撕裂开来,喷血如注。
“...也得死。”
连行寨寨主瞳孔张大着说完了最后使唤身下巨鹰的话就轰然倒在了鹰背上。
这位连自报家门名讳都来不及的头目只是草草说了几句威胁之语,转瞬间就此身陨。
苏澈转身朝着剩下的人面色和煦笑了笑,缓声道,
“他刚才说什么?”
“我怎么听不清呢?”
苏澈踏步将那尸体踢到另一旁的某个小手下的鹰身上。
“哦...阁下原来是开不了口了啊,我道我怎么听不见了呢。”
“剩下的诸位,有还想替他说完的吗?”
面相俊朗清雅如贵公子一般的苏澈,明明是在和煦的笑着,可张口就是令人不寒而栗的话语。
一时间本来还吵吵闹闹像是市集的半空犹如停尸房一般寂静。
旁边那群手下个个都是瞠目结舌,战战兢兢的同时汗如雨下。
上一刻还想着等一下劫了商队,之后要怎么快活。
下一刻,老大就死了。
——————
半晌后,苏澈和洛雪蝉换了头座驾,两人乘着巨型的风擒鹰往飞空艇而去。
身后是一群被黑气所化绳索捆的严严实实的盗匪。
两人并肩而立,洛雪蝉侧眸望着苏澈,若有所思后,轻启朱唇道,
“我听闻苏大人当差时,向来依大虞律例办事。”
“今日倒是不同。”
苏澈闻言没有回身去看洛雪蝉,淡淡道,
“大虞律例所定,落草为寇,劫财害命者。”
“朝廷命官可当场诛杀。”
言下之意是他依旧是秉公办事。
洛雪蝉迈着莲步往他身上挪了挪,小声道,
“我还以为苏大人那么怕麻烦的性子,定是不愿自行处置,会如那梦貘那般,擒下后,再移送官府。”
这话倒也不错,苏澈当上执刑官后,通常出手很少直接毙命。
还是前文所说的原因那般,苏澈自从出了墨渊,与人动手时,一招一式见血封喉干净利落也是常事。
他对此无甚感觉,可才这是让他开始尝试收力的源头。
如此..近乎冷血,实在不像人。
当上执刑官后苏澈更是秉公办事,除了对方是明确的行凶者外,不清楚对方所犯何事、是否背了命案。
他都很少会夺人性命。
但眼下却是不同。
凡事...总有例外。
苏澈视线余光看了眼侧倚着肩头的清冷女子。
她始终是,那个例外。
苏澈说道,
“这些人不过是死有余辜,没甚其他缘由..”
洛雪蝉柔荑探出素白的袖袍,轻轻挽住苏澈的手掌。
苏澈只觉掌心一阵柔软,紧接着一道热流慢慢的汇入他的灵脉,也汇入他的心口。
他只觉耳边一烫,清婉的声色响起。
“嗯,我都..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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