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唢呐明亮、豪放、刚劲的音色,生动灵活地再现了百鸟的啼叫声,一副万物复苏,和谐共生的景象映入虞清韵的脑海之中。
山雀啼晓,春回大地,莺歌燕舞,百鸟在那林间嬉戏。
虞清韵如痴如醉,看着顾北尘的目光尽是钦佩与赞叹。
用唢呐模仿某种鸟类的叫声并非难事,可在顾北尘的演奏中,多是群鸟齐鸣,旋律是如此的多变欢快,可他却从容不迫。
天音门中,她是唢呐一道的翘楚,她的师父擅长的是笛子。
可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在唢呐上的造诣远不如顾北尘,两者之间的差距,她甚至看不透到底有多大。
百鸟齐鸣,仿佛向着某处齐飞而去。
虞清韵已经沉浸其中,感觉自己仿佛也化身为一只鸟儿,向着远处那座散发着金色光芒的高山飞去。
放眼望去,漫天鸟儿,莺歌燕舞,从四面八方向着那座高山飞去,仿佛要去朝拜什么一般。
鹿呦呦和姬梦璃、喻媛三人此时已经逛到了山顶上。
“是唢呐!”喻媛第一时间分辨出了从山腰出来的鸟叫声,听了一会,诧异道:“师父何时学会了这首曲子?平日怎么不曾听她吹奏过?”
“有没有一种可能,吹这首曲子的不是你师父?”鹿呦呦笑道。
“是师父?”姬梦璃眼中露出一抹讶色,不过转念一想,师父不光会弹琴,还会做琴,还会做琵琶,和弹琵琶,那他会吹唢呐,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
“顾长老?”喻媛眼睛一亮,听着那变化多端的欢快曲调,脸上的敬佩之情愈浓,“顾长老可真厉害,好像一点都不比我师父差呢。”
“看,那些是什么?”姬梦璃突然看着远处道。
天空之中,无数鸟儿竟是从四面八方向着清风山脉飞来。
布谷鸟、鹧鸪、蓝鹊、画眉、百灵、仙鹤、铁背鹰……更是不乏灵鸟和妖兽。
一时间遮天蔽日,蔚为壮观。
“莫非是被唢呐声吸引来的?”喻媛惊叹道,“一曲引得百鸟朝拜,这是什么神曲啊?”
鹿呦呦笑着点头:“此曲名为:《百鸟朝凤》”
“这是什么情况?天上怎么突然这么多鸟?”
“好像都是冲着清风山去的!就像是在……朝拜?”
“如此奇景,当真闻所未闻。”
清风山脉中的修士看到这一幕,皆是一脸诧异地抬头看着天空,啧啧称奇。
“山神显灵了?”
“快跪下拜一拜,保佑明年风调雨顺。”
“传闻有言,百鸟只拜百鸟之王凤凰,莫非清风山上有凤凰出世了?”
“老丈莫要胡言乱语,清风山上可是有仙人的,这话说不得,说不得……”
山下村民见此,更是视作神迹,不乏朝着百鸟飞去的方向跪下祈求神灵护佑的。
漫天黑压压的鸟类,齐聚清风山脉东峰上空,久久盘旋不走。
唢呐的曲调陡然一升,一声凤鸣响彻天际。
虞清韵突然抬头,向着天空看去。
她眉心的凤凰发出了一道金色的光芒,化作一道金色的凤凰虚影,振翅而起。
凤凰展翅,并翅凌空,悬空立于百鸟之上,宛若神灵,接受着自己的子民的朝拜!
山上山下,所有人看着这一幕,皆是震撼无言。
凤凰乃上古神兽,即便只是一道虚影,依旧让人心生敬畏,想要跪拜行礼。
唢呐声骤然一停。
余韵于山间回荡。
凤凰渐渐虚化。
天空中的万鸟围绕着凤凰开始转圈,久久之后方才散去,飞向八方。
虞清韵眉心的凤凰已是变成了金色,金色的光芒逐渐敛入皮肤之中,凤凰也是随之不断虚化,最后仅剩下了三缕凤尾,就像是用细细的眉笔描的三笔,让本就绝艳的脸又添了三分贵气。
金色的光从她的眼中亮起,随后又渐渐敛去。
虞清韵看着顾北尘久久无言,此刻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体里多了什么。
是凤凰。
那禁锢了她三年的瓶颈,此刻已然濒临崩碎。
一曲《百鸟朝凤》,让她看到了唢呐的高级吹法。
像是有人为她打开了一扇窗,告诉她天地辽阔任鸟飞。
而先前百鸟朝凤的场景,她的意识凝练化身凤凰,接受百鸟朝拜,更是让她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
那一刻,她感受到了来自荒古血脉的无敌,俯瞰世间一切的霸气,以及百鸟之王的气概。
强者心态,在那一刻得到了完美塑造。
可这血脉是从何而来的?
她现在依旧有点懵。
若是她身体之中原本就有,那为何连师父都不知?
难道是顾北尘给她的?
这样的话,那她的身体里岂不是有了他的血脉……
一念及此,她的脸上顿时升起了一抹红晕。
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顾北尘看着她,笑道:“学会了吗?”
“啊?”虞清韵一愣,旋即意识到顾北尘问的是什么,摇头:“先前只顾着听了。”
“曲子我记录在这里面了,你拿回去再慢慢练习吧。”顾北尘将一枚玉简递给她。
虞清韵双手接过玉简,眼中难掩喜色,看着顾北尘道:“此情此曲,我铭记在心。”
“不想着如何报答?”顾北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报答……”虞清韵看着顾北尘,黛眉微蹙,认真思索。
要灵石,她比顾北尘可穷多了,前段时间还找他借了灵石。
要说功法,随手拿出准帝传承《踏天歌》,今日又给她《百鸟朝凤》这样不输《踏天歌》的唢呐传承,恐怕天音门根本没有能让他看上眼的传承。
她突然对上了顾北尘的目光,他的目光总是那么温柔,可仔细看去,却又藏着让人无法抗拒的炽热。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虞清韵神色庄重道:“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愿与你结为道侣,从此双宿双飞。”
顾北尘笑容有些肆意,摇头道:“掌门会错意了,我可不是想要与你结为道侣才点拨你的。”
虞清韵脸色顿时通红,平日里高冷的面庞上,此刻难掩羞赧,她下了如此大的决心,却被他拒绝了?
怎么说她也曾是天南第一美人,多少青年才俊,天之骄子追求她,可为了天音门,都被她拒之门外。
“那……你想要我如何报答?”虞清韵尽力克制着情绪。
“掌门,我助你成圣,你可愿当我门下走狗?”顾北尘看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