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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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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虚大陆最近不太/安平。

    自从上次天机门和玄门共同率领众修炼者从上古幻境归来后,众人都有些神思不属。

    因为有两人, 可以说是当世最强的两人被永远的留在了那上古幻境里。

    别说是明虚子和严饲了, 十三暗卫也心急如焚,连夜赶往虚妄之海, 想要从外部破解这上古幻境。

    可上古幻境毕竟是神阶大能留下的产物,内里玄妙无比, 自成一方异空间, 根本就没法硬着用外力破除, 众人除了急的团团转外,一时之下也毫无办法。

    “不必心急, 那两位是有大造化的。”

    因为宗戟和惊蛰勇于献身保全大陆, 如今这两人在全大陆修炼者心中的地位一句抬高神化。天机门和玄门也有感两位顶尖大佬的献身,破例开坛做法,想要参悟天机,却在推演之后久久不语, 等到众人催促才落下如此一句。

    说来其实也挺怪的,之前天机门就有测过宗戟这个天下第一的命数, 奈何他的身上就像有一团浓重的迷雾, 根本让他们看不真切。

    而那位剑尊惊蛰, 原本是龙腾冲天之势,是玄门仅见的当世气运的集大成者。奈何和神秘莫测的天下第一走到一起后, 剑尊的命运轨迹也越发晦涩不明, 最终也被大雾笼盖。

    但平心而论, 这两人的气运都是世间绝无仅有, 凑在一起怎么说也得强强联合,天机后人实在算不出什么来,只能这么安慰一下众修炼者。

    但这两个门派在修炼者中间还是很有威望的,毕竟两个门派修的都是无情道。他们的无情道和别人的无情道又不一样,更多时候处于一种无欲的状态,不存在什么私心。

    所以悬虚大陆的修炼者就像是吃了颗定心丸般,选择静静等待。

    第一次异动是有人察觉,玄机排行榜上魁首的名字忽明忽暗,从宗戟变成惊蛰,最后两人分庭抗礼,互相占了天下第一的位置。

    “我那弟子定是没事的,搞不好还有一通奇遇。”

    众所周知,玄机排行榜上只会显现出活人的名字,再厉害的大佬,寿元到了坐化了,玄机排行榜都会自动把他们的名字给抹去。

    虽然明虚子也不知道宗戟在诛仙大阵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到底怎么修炼的,但那臭小子从小就鬼点子多,说不定早早就给自己留了后手。

    明虚子终是长叹一声,放下心来。

    再然后,就是兜兜转转过了一年的时间。

    修真无年月,一年时间不过弹指间。暗殿依然有条不紊的运行着,在建立暗殿的时候宗戟早就考虑到了各种突发情况,公子北卿没有任何阻碍的暂时暂任殿主职责。

    而在时间流速与悬虚大陆不同的诛仙大阵里,已经悄然过了好几年。

    终于,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一天,几乎将潮汐瓶里所有明月精华都吸收完毕的两道人影豁然睁眼,破阵而出。

    霎时间,在他们重新踏上虚妄之海的海平面时,整个大陆的白天忽然变成了黑夜,无数恐怖的雷劫在乌云背后滚动着,直直朝他们劈来。

    宗戟:......

    又受到牵连了,我恨。

    不过有一点好,两人是在异空间里突破的神阶,相当于先上车后补票,以神阶的威能去抗雷劫,那还不轻松?

    等到浮云日晓,云雾拨开,金色的光线重新挥洒到地面上时,玄衣男子长袖一扫,轻而易举拂去天边最后一丝雾霭。

    这就是神阶,改天换日,仅在一念之间。

    做完这一切后,宗戟回过头去,与惊蛰相视一笑,化作流光遁去。

    在诛仙大阵里,他们两个没日没夜的修炼,总算是在血契的 帮助下突破了最后一层屏障。

    出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

    筹备道侣大典。

    其实宗戟和惊蛰都不是那种拘泥礼数的人,只不过他们在诛仙大阵里把该做的都做了,出来就是走个流程。

    实在是宗戟在悬虚大陆太招人喜欢了,简直就是个大宝贝,坐拥万千迷弟迷妹。惊蛰把这个大宝贝搞到手了,接下来还不得加紧秀个恩爱,宣誓所有权。

    小笨蛋宗戟丝毫没有意识到剑尊的小小心思。

    这件事情就交给暗殿去做了,顺带宗戟也和太虚宗也提了一句,两方就开始忙碌起来,期间惊蛰的娘家(?)太疏宗也过来横插一jio。

    现在正好是宗戟声望在悬虚大陆达到顶峰的时刻,如今实力也登峰造极,此时不把暗殿之主的马甲掀开,何时掀开?

    宗戟:丝毫不慌,甚是嚣张

    太疏宗和太虚宗隔得近,两方就一同在天山山脉,两个宗门的交汇处打磨出一个道场,用来举办道侣大典,作为主场。

    这方道场还是刚刚出关的凌大长老一剑下去劈开山头,亲手打造的,据说是为了还圣者当初的点化之情,那叫操办的一个用心,大典的日期都在玉简上滚动播放了好几轮,还有独家新闻采访。

    等到日头终于近黄昏时,盛阳城内纷纷赶来围观的修炼者们忽的一滞,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欢呼。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相携而来,踩着潋滟晚霞,从摘星楼上一路凌空而行,走到天山上两宗交汇处的道场,一路都有仙鹤衔着花瓣洒落,其中还有几只引人注目的黑鹤。

    黑鹤:......

    它们在幻海花城活的好好的,当初被这个天下第一抓去当坐骑都算了,现在又被抓来当婚礼的吉祥物,属实心酸。

    此刻已是夜晚,但宗戟和惊蛰相携走过的地方,夜晚无法降临,又重新化为白昼。

    “师尊。”

    明虚子和太疏宗的宗主站在一起,看着裹挟着日光而来的宗戟,难得生出一股闺女出嫁的心情。

    “漫漫长生路途,若有一人为伴,师尊自然是替你欢喜的。”

    “你永远是师尊的骄傲。”

    他蠕动了一下嘴唇,将所有不舍压到心底,挥袖将一方空间法宝推了过去。

    法宝内里整整齐齐堆叠了八十八瓶女儿红,传说这玩意是女儿出生,父亲埋在树下,等到女儿出嫁时才挖出来的美酒佳酿。明虚子很久以前外出游历时有幸得知此酒的制作方法,于是埋了上百坛在藏剑峰上,后来被宗戟偷了十几坛后紧急转移阵地,倒是这些年里让宗戟恋恋不忘,可惜一直没能找到藏酒之地。

    结果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后这些女儿红还是得进宗戟的肚子。

    宗戟收回神识,眼眶一热,复又端端正正的跪下,朝着他连磕三次响头,被明虚子不耐烦的一拂尘拉起来,“去去去,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

    宗戟这边热闹的很,他好友本来就多,道侣大典这种大事,自然是所有相交好友都来了,贺礼更是一车一车的拉过来,足以见得他四海为友的好人缘。

    失踪了一段时间的汐也出现了,据说他之前掉到一个与世隔绝的海底遗迹里,出来的时候顺手带了不少好东西,全部送给宗戟做贺礼,那叫一个大方。

    就连帝君东衍都送上了一份不轻的贺礼。

    这家伙原本和极夜魔尊是好兄弟,按照剧情是要给极夜魔尊报仇而和惊蛰对上的。可这一回极夜魔尊算是被宗戟和惊蛰联手所杀,碍于先前宗戟和东衍交手的实力,东衍愣是忌惮的不敢吱声。

    不过就算他敢吱声宗戟也不怕了,他现在早就不是当初那 个表面天下第一的弟弟,他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神阶选手,那叫一个宇宙无敌。

    而另一方,白衣剑尊站在那里,孑然一身,静静的等待。

    宗戟偶尔侧头,正好和惊蛰一直落在他身上,没有挪开半分的视线相撞。

    那双幽深的黑眸里,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于是宗戟又蹬蹬蹬的跑过去,把惊蛰给扯过来,向诸位好友隆重介绍。

    众人盯着白衣剑尊身上犹如实质化的寒气,纷纷:......

    好在惊蛰十分给面子,众人朝他搭话的时候也没有像往日那般爱理不理,偶尔还会为了活跃气氛,讲一两句冷笑话,其他大佬纷纷表示自己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这些大佬惊蛰其实都眼熟,里面不乏有他曾经拿着剑去挑战过的几位老前辈。不过他这个人本就不善言辞,又凶名在外,拿着剑上去挑场子,打完就跑,诸位大佬那是打不过又不敢言。一方面对惊蛰的失礼耿耿于怀,一方面欣慰剑修又出了一个天才,心情极为复杂。

    乖乖啊,看来这剑尊还真是栽了。先前没和圣者交朋友的时候,那是走到哪里哪里鸦雀无声,剑气冲天而起,也不收敛,让人十分难受,现在居然也会为了道侣而改变自己,让人啧啧称奇之余,不免有一丝艳羡。

    修道者一般都冷心冷情,相守一生的道侣更是可遇不可得。

    “吉——时——已——到。”

    所有人都一同等待着,等到某一刻时,闭眼站在一旁的天机后人忽然发声。

    “我们走吧。”

    宗戟和惊蛰相视一笑,十指相扣,慢慢走到道场中央。

    被逆转的天空上,太阳初的升起,第一缕阳光被送到两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拖的很长很长,最后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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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侣大典虽然操办起来很繁琐,但到底不如地球古代的婚礼那般麻烦,只要在所有人和天道的注视下发个誓就行。

    因为身份特殊,大典上宗戟和惊蛰还拿到了天道亲自发放的结婚证,外加一个从天儿降的仙果篮。

    天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爸爸请收下儿子的心意

    这一切又是引起悬虚大陆众修炼者的轰动,特别是天机门和玄门弟子,哭着喊着求宗戟回去做他们的门主。

    宗戟:?

    可惜引起轰动的源头早就脚底抹油溜了,对外说是度蜜月,没人找得到这夫夫两人。

    两人仗着神阶,直接撕裂空间把悬虚大陆玩了个爽,最后又回到了太疏宗那个小破亭上。

    他们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山巅,明明是普通至极的坐着,却自有一番别样温情,仿佛时光永驻,沧海永不桑田。

    宗戟开了一坛女儿红,端着酒杯靠在白衣剑尊的肩上,姿态闲适。借着酒意,忽然又有些感慨。

    “时间过的真快......当初第一次见你时,我还曾惊叹,原来我的笔下,竟也能写出这般惊艳绝伦,皎如明月的人物来。”

    现在两个人之间血契早就缔结完成,相对于彼此来说都再也没有更多秘密,包括宗戟一切的过去,惊蛰都已经知晓,如今提到这个话题早已经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只是纯粹的感慨。

    惊蛰擦剑的手微微一顿,敛下眉眼,看着玄衣男子的眼神满是化不开的柔和,“哦?那后来如何?”

    “后来啊——”

    半醉之人笑眯了眼,枕在他肩头,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酒:“后来我可没想到,我还未摘月,这月亮居然就已奔我而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