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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文顾不上被烟雾感应器内的水喷得蓬头垢面,她风尘仆仆,好不容易冲进法庭时。
“我承认所有的罪名,刘磊是我杀的,而且他是我派去绑架秦晓文的……”莫景川面朝法官镇定得说。
“莫景川!”秦晓文忽然站在门口大喊道。
法庭上所有人都回头望向秦晓文,她一双充满血丝的眸子满是怨恨,却又止不住的流泪。
“法庭上禁止喧哗!”随着法官的一声令下,警察还未上前抓住秦晓文,晏阳召已走过去扶住颤抖不止的秦晓文,她双腿发软,如何也站不住,但一双眼睛却死死瞪向莫景川。
而莫景川却像早已料到了一切,他站在被告的位置上,垂着一双黯淡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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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只是假装绑架她,千万可别真伤着她,不然有你好看的!”莫景川将一叠钞票塞给刘磊。
刘磊抬起头,保安帽檐下露出深不可测的眼睛,“你想当她的英雄?”
莫景川看也不看他一眼,“你少管,照我说的做就行,到时候你假装绑架她,我会去救她,事成后我再给你多一倍的钱。”
刘磊笑着将钱塞进**内,莫景川又递给他一款黑色**,“拿着,方便你我联系。”
刘磊全都欣然接受,莫景川看到他满脸的麻子,忍不住又谨慎得交代道:“我再说一遍,你给我记好了,不准伤她!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好!”刘磊看似听话得满口答应下来,他望着莫景川上了军车,扬长而去。
“秦-晓-文。”刘磊慢慢念出这三个字,嘴角忍不住荡起一丝微笑,他掏出口袋里的一个瓶子,将其中的药片一颗颗送入口中,干涩得咽下。
刘磊手中的药瓶隐约印着一排字:该药适用于带有强迫状态或焦虑、抑郁情绪的急慢性精神分裂症。
***
莫景川望着门口被晏阳召强行带出去的秦晓文,她一双绝望的眼睛,越发灰下去暗下去,就像是炭,燃尽了最后一分光和热,只剩最后丁点冰冷的余烬。
而她又怎么知道,他同她在一起时,生怕她知道那些秘密。
他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害怕她一旦知道,事实是他父亲毁了她的舞蹈生涯。
他几乎如履薄冰得爱着她,可当她真的离开了他,扑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时,莫景川几乎夜夜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一个是他钟爱的女子,一个是他的亲生父亲,他要如何去抉择。
再次见到她时,她站在奶茶店门口,清甜娇丽的笑着,透过店铺落地玻璃反射出她的轮廓,那样的模糊,好像永远都触不可及,唯有她那双乌黑如漆的双眸,似两丸黑水银,光华流转不定,却又紧紧望向他一个人。
那一刻,莫景川就决定,哪怕不择手段,他也要将她抢回来……
法庭外的秦晓文倚在晏阳召怀中,她只觉天旋地转,身子一软,瞬间晕了过去。
“晓文?晓文!”在晏阳召紧张的喊声中,秦晓文闭上了双眼。
风呼呼刮在脸上,她站在母亲的电动车上,兴奋得抱着奖杯大吼:“我,秦晓文,要成为最了不起的芭蕾舞者!”
然而就在她说话之际,一辆汽车飞快朝她撞了过来,她和母亲从电动车上被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顷刻鲜血淌了满地。
秦晓文在地上微微喘息,隔着满眼的红色,她透过模糊的视线似乎看见有辆车子停在了她们旁边。
“肇事车在那边,他要跑了!”晏欣欣从车上走下来。
“先别管,赶紧把她们送医院!”晏阳召匆忙走过去,抱起地上的秦晓文,示意兄长晏欣欣带上秦母。
晏欣欣忍不住张望了一眼,但肇事车子早已拐了弯,消失在路的尽头,“该死,也没看见肇事车的车牌号!”晏欣欣抱怨着去扶地上的秦母。
“希望这姑娘千万别有事,我们学校还指望录取她呢,她可是个好苗子……”晏欣欣边开车边焦急得说,“别说啦,赶紧,再快点!”晏阳召催促着,看向怀中鲜血止不住流过脸庞的秦晓文。
“医生!医生!”晏阳召打横抱着秦晓文发疯的冲进医院。
医生和护士匆忙安排秦晓文和秦母躺在病床上,秦晓文大约听到周围的声音,有些像做梦,一时清醒又一时迷糊,她只感觉抱她的人,是个少年。
医生让晏阳召将秦晓文放在病床上,秦晓文试图去睁眼,但眼皮沉得好似灌了铅,怎么也睁不开,她只透过长长的眼睫,看到一片明亮的光晕,而在光晕的中心有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在她一生最阴暗的时刻,她见到了这缕光线,她奋力去抓,却只乱摸到他衬衣上的一枚扣子,秦晓文下意识去拽。
“你们在外面等着!”医生将晏阳召拒之手术室外。
病床上的秦晓文用尽手上最后丁点力气,扣子猛地从晏阳召的衣服上脱线,落在了她的掌心中,她死死攥紧这颗扣子,终于睁开双眼的瞬间,却只看到刺眼的手术灯。
“哎,多好的苗子,好好的怎么就……”晏欣欣站在病房外欲言又止。
晏阳召隔着玻璃远远望着床上沉沉睡去的她,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她好像在做噩梦,额头上出了很多汗,晏阳召伸出手,犹豫了下,终于慢慢靠近她,为她擦拭额上的细汗。
“等我将来娶你。”他的喉间发出轻微的话语,说完便站起来走了出去。
秦晓文睁开眼睛,只隐约看见病房门被关上,一个模糊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药劲忽然涌上来,她又再次不受控制得闭上双眼,唯独手掌更加攥紧那枚扣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秦晓文开始努力遗忘那段痛苦的岁月,她不知道车祸那天救她的到底是谁,只有一枚扣子留在文具盒内。
秦晓文摩挲着手中白色的纽扣,忽然前排的莫景川嬉皮笑脸得扭过头来。
“晓文,你的作业借我……”莫景川的话还没说完。
“没门!”秦晓文打断他的话,不耐烦得将扣子塞进文具盒内。
莫景川眼尖立刻就瞅见了,慌去抢她的文具盒,“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
“喂,莫景川,你很无聊呀!”秦晓文去夺,但莫景川已打开了文具盒,从中掏出白色纽扣来查看,“秦晓文啊,秦晓文,敢情我掉的扣子在你手里啊!”
“什么你的扣子?一边去,真恶心,别动!”秦晓文像对宝贝般,慌又将扣子塞回文具盒内。
“怎么不是?我的衬衣就少了个扣子,我还纳闷去哪儿了,敢情是被你偷偷藏起来啦!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原来你就是个变态,连扣子都偷,我说咱学校男生宿舍的内裤怎么老丢……”
“你才是偷内裤的变态呢!”
莫景川看着秦晓文气红的脸庞,白皙中带着粉嫩的红丝,看得人心里像猫爪似的痒,莫景川越发开心,“生什么气啊?敢做不敢当!”
“哪有!这扣子明明是我的,怎么会是你的?”秦晓文急忙解释。
“怎么不是?你看,你看,是不是一模一样!”莫景川手上使劲,猛地扯掉自己衬衣上的扣子,转身指着衣服给她瞧。
秦晓文心中一惊,不想这枚扣子,竟真和莫景川衬衣上的扣子完全符合。
“怎么样,服气了吧?还不快把作业拿给本大爷,大爷就考虑不揭发你偷男生内裤的事情!”莫景川手中攥着自己的扣子,瞧着秦晓文忽红忽白的脸庞,越发觉得有趣。
“哼,烦人精!”秦晓文拿笔去戳他的后背,但说话间却满脸通红。
莫景川拿走了秦晓文的作业本,仍不肯罢休,继续扭头逗她,“小变态啊,你都把我的扣子偷走了,要不要给我缝上来呀?”
秦晓文瞪向他,但瞪大的双眼却充满笑意,“真是你的扣子?”
“那可不!要不是我的就天打雷劈!你是不知道,这扣子对我的意义多重大,我家祖上八辈子的传家宝就是它……”
秦晓文听莫景川越说越离谱,他向来嘴里没几句真话,她却满心欢喜得用书轻敲他的脑袋,“喂,白斩鸡,晚点把衬衣给我,我帮你缝上。”
“真的?”莫景川激动不已。
“嘘!”秦晓文示意莫景川说话声音低点,她又紧张得看向四周同学,还好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人的谈话。
秦晓文摸着文具盒内的扣子,又看向莫景川宽阔的后背,好似有种无比的安慰和踏实感。
***
秦晓文慢慢睁开眼睛,周围的环境越来越清晰,她望着身旁的晏阳召。
晏阳召以为她会哭,她却像重生般,忽然坐起来笑着紧紧拥抱住他。
“怎么了?”晏阳召惊讶得问。
“没怎么,只是记起一些忘记的事情。”秦晓文更加搂紧他。
过去她以为她期盼,渴求的都是那个明眸皓齿,笑起来眼睛无比澄净的少年,而今面对支离破碎的现实,她终于明白,原来在最黑暗的时刻,照亮她的只有这缕阳光!
“哎,你们看,那个是不是秦晓文?”在旁人的喊声中,丁寂秋回头望去,只瞧见挽着晏阳召手臂的秦晓文,欢蹦乱跳得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啊,秦晓文,听说你快要举行婚礼了?”身旁几个女性朋友问道,秦晓文笑着点了点头,她又难过得望向丁寂秋,“寂秋,陆玖渊今天结婚,我还以为你不来参加他的婚礼了。”
丁寂秋的脸上划过一丝凄凉的笑,“为什么不来,做不成情侣,就一定要当仇人吗?”
这话倒好像提醒了秦晓文,她沉默不语,丁寂秋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试探着说道:“对了,你知道莫景川当时被判刑判得很重,但他家里花了不少钱,如今他连牢也不用坐了,直接改成狱外监禁,简直和在家休息没一点区别……”
秦晓文一句也听不进丁寂秋的话,对于过去,她早已原谅莫景川,因为不仅是他改变了她的一生,她也同样扭转了他的所有生活。
“哇,新郎新娘来了!”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秦晓文和丁寂秋纷纷望去,红毯上一对新人款款走来。
“切,新娘和你比起来差远了!”秦晓文替丁寂秋不服气,丁寂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用祝福的眼神望向陆玖渊和他身边的女子。
陆玖渊的视线扫过丁寂秋时,露出明显的尴尬,立刻又笑着扭头看向另一边的嘉宾。
“真恶心,瞧那新娘的水桶腰!”秦晓文正替丁寂秋出气,旁边却有人开口道:“你好,你是丁寂秋吧?”
秦晓文和丁寂秋都回头看,是位高大帅气的男性,他彬彬有礼得同丁寂秋打招呼。
“啊,我是,你是?”
“我姓徐,是陆玖渊的学长,在医院见过你几次,今天再见,没想到你这么漂亮。”他的声音格外富有磁性。
秦晓文笑着忽然用力推了下丁寂秋,丁寂秋还没来及说话,却已倒进陆玖渊学长的怀中,两人立刻窘迫不已。
台上正在切蛋糕的陆玖渊,看到学长和丁寂秋亲热的动作时,手微微一颤,险些将蛋糕切歪。
秦晓文望着台上举起香槟,脸上表情却比哭还难看的陆玖渊,微微一笑。
“你笑什么?”晏阳召轻易捕捉到秦晓文细微的表情。
“我是笑,一时的不珍惜,就可能是一辈子的悔恨。”秦晓文说着抬头望向晏阳召,转而紧紧搂住他,她将脸庞贴在他结实的胸膛前,“不过还好,我珍惜了。”
晏阳召伸手慢慢抚摸秦晓文柔软的发丝。
在众多宾客人群间却站着莫景川,他隔着遥远的距离,望向秦晓文,她紧紧同晏阳召幸福得拥抱着,莫景川倒抽了口冷气,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婚礼上的陆玖渊表现出各种各样的失态,他不时望向清雅秀美的丁寂秋,而丁寂秋似乎看也未曾看他一眼,始终和旁边英俊的学长聊天。
陆玖渊终于再也忍不住,他端起香槟猛然灌下,鼓足勇气朝丁寂秋走去,可他快要走到丁寂秋身旁时,秦晓文却挡在了他面前,“干什么呀?可别忘了,新郎你才是今天的主角!”
陆玖渊颓唐得看向秦晓文,“什么主角!我现在心里难受得要死,我一看见寂秋和别的男人说话,我就……”
“不爽是吧?”秦晓文笑着说出陆玖渊的心里话,“但是!”秦晓文继续说:“不爽又能怎么样?可别忘了,当初分手是你主动提出来的,既然决定了要滚,就滚远点!别放了手,还希望寂秋为你守活寡!”
“我……”陆玖渊说不出话。
“呀,新娘啊,你的新郎在这里呢!”秦晓文笑着朝陆玖渊身后的新娘摆摆手,新娘兴高采烈得过来挽住微醺的陆玖渊。
秦晓文望着陆玖渊远走的身影,蓦地想起一段往事:
“晓文,怎么办,玖渊因为邱泉的事情跟我分手了,他现在结婚还邀请了我,可邱泉的病情越来越重,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丁寂秋说着不住啜泣。
“陆玖渊也真是的,太小心眼了!哎,没法说了,你等着,我去看看邱泉。”秦晓文安慰着病房门外的丁寂秋,快步走向邱泉的病房。
邱泉坐在桌子前看书,墙上有只蚊子,邱泉拿起桌上的一本杂志,准确无误的拍了上去,瞬间雪白的墙壁上多了一抹鲜红。
秦晓文站在门口难以置信得望向他,“你不是眼睛越来越严重,都瞎了吗?”
邱泉直截了当得站了起来,面朝秦晓文,“我的病完全好了。”
秦晓文又喜又气得上去狠狠给了邱泉一拳,他的肩膀硬得就像一块硬板,“你个死混蛋,都好了,干嘛要骗寂秋?”
邱泉收拾起病房内的衣物,“为了给我治病,我们家欠了一屁股的债,这辈子都还不清,你说我怎么让寂秋跟着我去过苦日子?”
“所以你就骗她,说你彻底瞎了?”秦晓文不敢相信得拽住邱泉,“你以为寂秋会嫌你穷吗?”
“寂秋也是你的好朋友,你愿意看她过一辈子的苦日子吗?”邱泉镇定而凄凉得看向秦晓文,秦晓文正要开口,邱泉却继续说:“寂秋最爱的是什么?她爱拉小提琴,爱品红茶,爱蚕丝的衣服,可她要是跟了我呢?别说这些,就连房子我都租不起,她这辈子只能跟着我去还债,你愿意她过这种日子吗?”
秦晓文答不上来,她看着邱泉默默收拾着衣物,准备要办理出院手续。
是啊,她的寂秋,是那样美的一个女子,她怎么忍心让寂秋过清贫的生活。
秦晓文沿着楼梯木然得往下走,她忽然听到楼下有人在对话:“徐医生,您这也太挑了吧,给你介绍了这么多对象,你都不同意,你虽然条件是不错,可要再这么挑下去,估计要变成剩男了。”
秦晓文听到这话,无意朝这个徐医生望了一眼,没想到他竟长得格外俊秀挺拔,简直就像一具会动的活雕塑,毫无瑕疵的五官,柔和的眼睛……
徐医生似乎感觉有人在看他,他抬头望向楼梯,恰好和秦晓文对视,秦晓文想到陆玖渊和丁寂秋分手已成事实,她干脆大步朝徐医生走了过去,“徐医生啊,原来你还单身啊,你看,我闺蜜暗恋你好久了!”秦晓文掏出**,找到丁寂秋的照片给徐医生看。
“你闺蜜?我认识你们吗?”
秦晓文不等徐医生回答,就把**递到他眼前,“怎么不认识啊?一回生两回熟,我看你的胸牌上写的是主治医师,你应该认识陆玖渊吧,他算是你的师弟,我和丁寂秋碰巧是他的朋友,普通朋友而已……”
徐医生张口结舌,“这个,我不认识什么陆玖……”但徐医生的视线却落在了屏幕上,上面的女孩一双能言善语的眼睛,温柔贤淑的姿态无不吸引着他。
秦晓文骄傲得介绍,“她啊就是丁寂秋,对你可崇拜啦,暗恋你好久了!就是一直不敢说,你知道的女孩子脸皮薄,这次陆玖渊结婚,好歹是你学弟,你可赏脸一定要去啊,寂秋会在现场等着你呢!”秦晓文不等徐医生说话,就将陆玖渊发给自己的请柬塞给了徐医生。
要知道丁寂秋剪断秋水的眸子,女人见了都怜惜三分,更别说徐医生看着这个所谓对他“暗恋”已久的痴情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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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文,你刚在和玖渊说话吗?”丁寂秋拍了下秦晓文的肩。
秦晓文忽然回过神来,她怔怔得望着丁寂秋,不确定是否该告诉她关于邱泉的事情,无论怎样,她都有权利知道邱泉视力恢复的事实。
“哦,原来你叫秦晓文啊,终于知道你的名字了,之前只知道你嘴巴特别能说。”徐医生笑着过来,自然而然得搂过丁寂秋的肩膀。
秦晓文看着丁寂秋肩膀上徐医生的手,终于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是吗,那今天话匣子就要锁上一次,给你们俩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聊天!”秦晓文说着,用手对着嘴巴做拉链状,匆忙忙得跑向晏阳召的怀抱。
“秦晓文!”丁寂秋忽然喊了她的全名。
“嗯?”秦晓文微笑着回头看她。
丁寂秋望向拥抱她的晏阳召,欲言又止,“没,没什么。”
“你有什么想对她说的?”徐医生在旁边温和得问。
丁寂秋咬了咬唇,淡淡得说:“没什么,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吧。”
在丁寂秋遥远的记忆中,当年她和秦晓文考上大学的那个暑假,两人疯狂而兴奋得庆祝。
“头好疼啊,昨晚真不该和晓文那丫头喝酒的,她太能喝了,我喝得快吐了。”丁寂秋依偎在邱泉怀中,笑着走在路上。
“寂秋!”忽然身后有人喊她。
丁寂秋回头,朝自己走来的竟是莫景川!
“干嘛?”丁寂秋不耐烦得说。
就是因为莫景川的拒绝,秦晓文伤心了好久,昨晚喝醉时还不忘念叨着莫景川的名字,疑惑他为什么不肯喜欢自己。
“寂秋,麻烦你把这个交给秦晓文。”莫景川慌张得从**内掏出信封递给丁寂秋。
“你干嘛不自己给她?”丁寂秋白了他一眼。
“我,有些话,我说不出来。”
丁寂秋冷哼了一声,“你是说不出来,可晓文跟你表白,你拒绝她,倒说得真快!”
“就算我求求你了,麻烦你交给她一下,如果她愿意来见我,你就跟她说,我会在我们经常见面的那家奶茶店等她,如果她不愿意,就当我从没写过这个!”莫景川满眼都是恳求。
丁寂秋踌躇着,不愿意去接,但莫景川百般哀求,丁寂秋只得拿了过来,“好了,我会给她的。真是的,早知当初何必拒绝她呢!”
“谢谢,谢谢你了!”莫景川兴奋不已得挥手离开。
丁寂秋和邱泉往复健理疗中心的方向走,秦晓文今天正在这里做腿部复健理疗,进行车祸后的腿伤治疗。
“你怎么随便打开?不是给秦晓文的吗?”邱泉看向身边正在拆信封的丁寂秋。
“哎呀,我就看一眼啦,我得替晓文把把关,不然莫景川那个混蛋又伤害她可怎么办?”
“伤害也是秦晓文的事,这都是她的青春,她要自己学着去经历,你不可能替她活呀!”
丁寂秋反驳道:“说得好听,她不是你闺蜜!”
丁寂秋毫不犹豫得拆开信封,“什么年代了,还写信,真落伍,我倒要看看他写了什么东西!”
然而信笺纸上只潦草得写了一行字:我可能没办法喜欢你,因为我爱你。
“什么意思啊?”丁寂秋糯糯念出上面的字。
“好了,一会儿晓文就做完理疗了,她要是发现你偷看她的信,她肯定不高兴!”邱泉说着将信纸折好,放回信封内。
“这是莫景川的表白吗?”丁寂秋问向邱泉,邱泉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他俩的事情,让他俩解决!”
丁寂秋点了点头,似懂非懂得将信封捏在手上。
理疗时间结束了,患者纷纷从康复中心走出来,丁寂秋却手心不住得出汗,她不知道秦晓文看到信时会有怎样的反应,莫景川已经伤害过她一次了,她好不容易才从痛苦中恢复,她应该拥有更加灿烂的青春!
而不是在这个暧昧的莫景川身上浪费时间!
丁寂秋忽然眉头微微蹙起,将手中的信封揉成一团扔进纸篓内,“你干什么?”邱泉惊讶得问,“闭嘴!我得为晓文负责,她不能和莫景川这个混蛋在一起,她该有崭新的生活!”
邱泉还来及说话,秦晓文就笑着走到了大厅,“呀,亲爱的寂秋,你来啦!我们一会儿去吃什么呀?”
丁寂秋瞥了一眼纸篓内成圆团状的信封,露出不自然的笑,“啊,我,我们去吃韩国料理吧……”
丁寂秋望着婚礼现场,人群中的秦晓文踮起脚尖亲吻晏阳召,如同一对完美的眷侣。
若是那天,她把莫景川的信给了秦晓文,是不是不会发生后来的一切,或者她现在吻的应该是莫景川。
丁寂秋不确定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她只是希望秦晓文能幸福。
而她不知道的是,那天她和秦晓文刚离开复健理疗中心。
就有人捡起了纸篓中的那封信,他慢慢将信纸展开,仔细查看上面的每一个字。
护士微笑着将笔递给他,“不好意思,来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要登记,您应该不是病人吧,是来探望谁的?”
他将信封塞进口袋里,拿起笔在上面随便勾了几笔。
护士低头去看登记簿,只瞧见上面飘逸得写着三个字:晏阳召。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啊,肉肉极多,情节极好,绝世好文啊,有木有!请戳这里→愫影《情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