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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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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杜子腾本来是在闭关琢磨他的符阵之道,这段时日进入诸天周界以来,接触到越来越多的妖族相关的妖术传承,不知为何,他却反而越来越多地对于当初在修真联盟时看到的漩镜塔上文字、甚至是萧辰身体上偶尔浮现的神秘符纹有了更多了解。

    这种了解,杜子腾现在还茫然无头绪,他不知道是因为这三者之间的天然关联导致,还是因为随着他对符阵之道越来越深入、越来越触类旁通导致,可冥冥之中,他又觉得以萧辰发飙时不似人类的模样看来,倒似前者更多一些。

    萧辰原本专精剑道,是个再地道不过的剑修,只是因为混账小木棍吞了他的剑灵,在那霄河之中为抵御妖魔于绝境之中才袭了塔中传承,随后才有那些异状。

    那这样看来,一切都是因为漩镜塔的传承才会如此?

    漩镜塔……或者说那只包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与妖族有着这样千丝万缕的关系,妖族俯首称臣是在近万载之前,而包子进入修真联盟似乎也是在那个时间点,这其中是巧合,还是存在着什么关系?

    可如果说包子就是妖族之物,似乎漩镜塔上的符纹又与杜子腾现在了解到的妖术并不完全一致,如果一定要说,倒好像是进阶了无数个版本,而那些妖术不过是再三简化之后的呈现。

    但这怎么可能?

    如果说包子真是妖族之物,记载着妖术源头真正的奥秘,妖族现在闹得这般天翻地覆,连暴力恐吓这样不入流的手段都使出来了,怎么可能放着漩镜塔不去寻找?为什么关注到的妖族动向中偏偏没有这一条?

    而且,杜子腾轻抚自己只在无人时才召出来的小木棍,他没有忘记,包子第一次看到小木棍时的熟悉沧桑,如果说它们二者都同出一源,来自同一个时代,没有道理白澍认出了小木棍却想不到包子。

    而白澍那个时候看到小木棍,认出了它的建木身份,但面上虽有尊敬,却无心中却无强夺占有之意,否则以白澍的修为若真与杜子腾硬要交手他是绝难全身而退的,在一个不怎么困难的局面之前,白澍却没有出手,这不是对待本族圣物应有的态度。

    而对于这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真名,小木棍亦是沉默以对,似乎早已经洗净前尘旧事,无可追溯。那些和包子在一起快乐追逐、整日喜欢吃喝的似乎才是这根小木棍的真面目,什么建木的伟大荣光半点寻不到头绪,叫杜子腾想起来只能无奈苦笑。

    萧辰、包子、小木棍、妖族……杜子腾思绪起伏不定,而萧辰与包子此时到底在何处?杜子腾心中一时无解。

    小木棍只绽放着幽幽紫华,似在安抚着杜子腾这动荡情绪,他微微一笑,心中要弄明白妖族万载之事的心意倒是更坚决了。

    便在此时,小木棍猛然铮铮鸣响,自从小木棍生出灵智之后,除却方才与杜子腾情绪交流,已经很少用这样本能的方式来表达什么,每一次这样的发声几乎都昭示着极端的异状。

    杜子腾心中一凛,瞬间起立,他原本以为是再次遭遇袭击,或者是不死心的妖族,或者是斩梧渊内部的什么变动,他脚下的飞行器亦在发生着猛烈震颤,究竟是什么变故,竟然让合道巅峰修士镇守的飞行器都不住?!

    可紧接着,杜子腾只觉得天旋地转,神识中一片嗡嗡嗡的震荡,周遭感应到的灵气竟是猛然间变得狂暴无序!那恐怖撕吞的灵压竟是迫得他的神识不得不关闭……

    这是他进入周天诸界以来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

    杜子腾握紧小木棍,竟是在瞬间再次进入了那久违洞真之境。

    当他在小木棍协助之下再次睁开“眼睛”、打开神识之后,周遭一切令杜子腾这样的人都震骇得面上失色。

    他的身周已经再没有什么飞行器,只有黑暗与火焰。

    连虚空都在这样恐怖的黑暗与火焰中被扭曲、被吞噬,暗黑的长空中,几个修长的身影抬臂驱使,无数狂暴的灵气在排山倒海的神识催动之下撕裂周遭一切,杜子腾在这样的威压下瑟瑟颤抖,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

    可黑暗的天际传来一阵清脆激烈的玉碎之音,然后一道清澈的虹光摇曳着犹如无数流星擦过长空,先前驾驭无数狂暴灵力的大修士在那流星之下竟是身形一顿,然后就那样轰然坠落,坍塌成泥。

    杜子腾嘴唇一颤,看着脚边坠落的那些依旧蠕动的血肉,脚步都无法迈开,而长空之上,那虹光一顿,竟是朝杜子腾投来冰冷一瞥。

    杜子腾手中紧紧握着小木棍,冷汗已经浸透衣衫,如果这样能倾山倒海的大修士都抵不住那虹光一击,那他呢?又能活过几瞬?

    那虹光瞥到杜子腾之后似乎判断不值一提,在这片天空的大修士清扫一净之后,便未曾停歇向前而去,滔天火光在这架势之后略微一止,而杜子腾才看清火光之后更加惨烈血腥的一幕。

    那是一只只或熟悉或陌生的妖族,或是生有风雷双翼,或是足踏赤焰,尽皆双目赤红,而修士们就那样与这样恐怖的妖族战成一团,爪牙、法器相互厮杀,妖术灵力未曾一歇,彼此的鲜血交织,在这恐怖的战场上,除了活下去,双方再没有别的想法。

    这不是杜子腾第一次身临战场,修真联盟时,他多少次身先士卒冲在妖魔前线,可是这一次,眼前这血腥的一幕竟叫他眼前有些晕眩。

    也许是因为,在那一张张同族的面孔上,他看到过前所未有的残酷与杀戮叫他心间战栗,也许是因为,那一张张曾经友善的异族面孔上,那从未对他展露的凶狠杀意叫他脚步震颤。

    这一刻,杜子腾突然觉得他曾经假想过的那高高在上的漠然那样不堪一击。

    他无法回避,他是人族一员。

    他无法回避,他曾经受过妖族的恩惠,亦曾回馈这样的恩惠。

    他无法回避,如果站在这战阵之间,他该何去何从,做何选择?

    杜子腾这一刻才发现,他心中那曾经为自己牢牢树立的事不关己、绝不参与不过是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这些与人族争斗杀戮的妖族不是那些曾经入侵修真联盟的妖魔,他竟然想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光明堂皇与之相斗、阻碍它们追寻自由的理由,可是,他亦无法背弃内心深处的种族归属。

    内心深处,也许是因为的迟疑彷徨,他竟然逃避了这样的选择。

    一次次与妖族的交手,不论是在百城界、还是在飞天界,手握大阵的杜子腾,看似一次次站在人族的立场反击了妖族,可是,扪心自问,他的反击哪一次带来过杀戮?一次又一次对妖族下意识的点到为止,那些防御为主、极少富于进攻的阵法已经将他内心的迟疑表达得淋漓尽致,可他竟没能认清自己的内心。

    可当看清自己内心的这一瞬间,杜子腾无疑是极其纠结难择的,他没有办法违背内心深处对于正义自由的认可,可他也没有办法背弃背弃自己的种族,哪怕这并不是他出身成长的那个世界,种族的归属,终究让他难以转身而去。

    站在这妖、灵二气狂暴无比,鲜血奔涌、生命收割的战场上,黑暗与火焰中,他再没有任何闪避的余地,杜子腾战战兢兢举起了手中小木棍,心中茫然无序,却见周遭妖族、修士像是无视他一般,犹如奔涌的洪流迎头相撞、撞击出恐怖的杀戮。

    在杜子腾茫然又有些放松的眼神中,他周遭的场景再次变化,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这是一处明亮幽碧的空间,翠色流转生机无限,一个修长的身影身姿挺拔地跪在那里,似乎即使是跪在那里他亦是无愧天地,堂堂正正。

    可杜子腾却从他一头流泻而下的白发知道,这不是人族,即使种族不同,亦难掩杜子腾对他行事光明堂皇的判断。

    突然,这身影一顿,似乎想起身,然后又稳住了身影:“你来了……”

    杜子腾脚步一滞,眼前这莫名其妙的一切中,难道自己的行踪被发现了?

    可那身影又十分急促地开口,显然情绪极不平静:“我违背族规被罚在此思过,并无任何不甘,圣者必会迁怒于你,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最后那声音中的犹疑不定,却是叫人清楚感受他内心的矛盾,那是不舍与坚决交织的冲突情绪。

    “我无事的,这里是族中重地,妖圣罚我于此亦有看守之意,我……”

    杜子腾才看清那半张欣喜回首的英俊面庞,就看到那面庞上的表情依旧定格在对方回应的欢喜中,可眼神中却充满了难以置信,最后终于凝固在了……哀恸与悔恨。

    这是杜子腾第二次见到妖族的崩毁,就好像晶莹剔透的雕塑从内部破碎,化为漫天纷扬的晶尘,闪光着璀璨华光。

    杜子腾并不知道方才那一幕到底昭示着什么,可仅仅旁观那最后一个眼神,都令他觉得情绪翻涌。

    再然后,这片翠碧的空间仿佛被什么凝固住一般,渐渐灰败。

    杜子腾的视角再次变幻,黑暗的天地中渐渐出现一缕天光,然后伴随着交战的无数修士们热烈的欢呼,这一次,他终于看清,那不是什么黑暗,那是一株亭亭华盖的参天苍梧,遮盖了天地,牢牢聚拢着天地间的妖气。

    可现在,无数修士前赴后继朝着这株苍梧撞击而去,犹如明知结局却依旧扑火的飞蛾壮烈决绝。

    那缕天光渐渐扩散,灵气渐渐涌入,妖气渐渐散去。

    在人族排山倒海的欢呼之中,妖族们浑身鲜血茫然甚至是怆然的眼神那样鲜明,一声轻微叹息响起:“……走吧。”

    在一双双流尽最后一滴鲜血亦绝未屈服的异族眼眸中终于涌出的泪水中,漫天虹光亮起,曾经清脆现在却喑哑的低鸣中,然后杜子腾就看到那一只前所未见的生灵,华羽漫天,犹如霓霞,在充满灵气的光明天际激出无际氤氲,携着无数败落伤痛的妖族消失在无尽虚空。

    轰然巨响中,那一根参天苍梧轰然倒地,天地彻底是人族的天地,眨眼间便不见了曾经战火纷飞的创伤,天光明亮,山峦起伏,灵气充盈,大道生机。

    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如果失却梧桐,那么凤凰又将栖息在哪里?遗失在这茫茫周天诸界的妖族,既失去了族地又失去了庇佑,又该如何?

    当杜子腾眼前渐渐恢复明亮光芒之时,入眼的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暝暝天光之中,山川起伏,灵气秀美,七个色彩鲜明的湖泊犹如彩珠散布其间。

    一个声音含着复杂情绪道:“萧大师,甫入上古战境便能激发如此之久,据我所知,古今大能亦无与您并肩之辈……这里便是斩梧渊。”

    杜子腾久久不能回神,万载之前的惨烈到得当下似乎不过是眼前的天地福地,谁还记得曾有妖族在此盘桓停驻,这里也曾经是妖族的……圣地?

    人族冠以斩梧渊之名,甚至还在此地立下子孙后代与妖族势不两立的盟誓,是不是也因为将曾经推倒那株参天巨梧的历史视为一种鞭策后世的光辉荣耀?

    到得现在,杜子腾默然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大修士,天地间的光芒似乎就一直处于这样将明未明的状态,可来往的修士神色间莫不意气风发雅英含蓄,以自己身处斩梧渊为荣,谁还记得这里曾经流血漂橹、战火千里、妖族人族的尸体根本不辨彼此?

    看到杜子腾的神情如此,又久久不回答,明昱虽然知道他是因为刚刚出斩梧之境,心神激荡,不免要再次出声,玉霄真人却是缓缓道:“萧小修士你莫不是看到了斩梧之象?”

    杜子腾回过神来,缓缓吐气:“我确是看到那颗苍梧倒下的一幕。”

    周遭数个修士登时看向杜子腾的眼神都变得奇异起来。

    古往今来,初次进入斩梧渊的修士,都有可能被此处惨烈的战境所染,心神动荡间进入上古战境,不少人甚至都曾与上古修士并肩为战,与那些真正的上古妖族交手,可真正能看到终战之局——那斩梧之境的亦不过只手之数。

    眼前这修士修为不高,却能这般沉浸到战境中尽情感悟,当真是机缘不浅,不过,思及这修士不过是一个符阵之师,观摩再多战局亦于战力无益,一众修士未免有些遗憾起来。

    杜子腾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心情依旧有些复杂难言。

    到得地头,这许多斩梧渊的修士自然各自散去,玉霄真人与明昱那师尊不知是有何事相商,又或是在飞天界与诸界达成的协约有关,这等大修士的行踪眨眼间便不见——想来这一路劳烦这样的大修士相陪,不过是因为如今的周天诸界不太平之故。

    既然进入了斩梧渊,许多在渊外不便说的事情亦可解禁,明昱便道:“我斩梧渊因为常年浸润在这上古战场之中,常年进入战境厮杀,战力之强才可冠绝周天诸界,兼之上古战场中不少上古修士亦有绝学施展,反复观摩投入战境,亦让我斩梧渊绝学保全乃诸界之最……斩梧渊八部其实乃是上古战境的八个入口……”

    随着明昱随手指点那些湖泊介绍,这八部看来便是以这湖泊之色命名,明昱看了杜子腾一眼,才叹道:“萧大师既然看过当年斩梧之象,我亦不必多加遮掩,彼时妖族所侍不过那株苍梧,苍梧倒下之后,漫天妖气尽皆聚拢成这些湖泊……”

    杜子腾脚步一滞,难怪这些湖泊色泽如此艳丽,根本不似修真界那些灵泉、灵湖清澈如洗。

    然后他微微蹙眉:“八部?何以只见七个湖泊?”

    一道轻狂的声音插口道:“那自然是因为那墨部不在此处了,嗤,一个屁事不晓的小小金丹修士竟要劳动堂堂赤部部领相陪?”

    明昱面色一沉:“姬师弟!萧大师乃我赤部贵宾,由不得你出言不逊!”

    那姬青生得一副好相貌,明明英俊至极,一双眼睛却偏偏嚣张猖狂,此时只哈哈笑道:“哎哟,不过一个金丹修士也当得起你这贵客之称?我看明师兄你这赤部部领也当得未免太憋屈,哈哈哈哈哈哈……”

    他自己笑得猖狂也就罢了,偏偏他身后跟着一群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修士亦是笑得前仰后合,似乎是遇到什么可笑之极的事情一般。

    一个看起来沉稳些的青年携着一个女子远远而来道:“姬部领,您贵为青部部领,与主人亦是师兄弟相称,于宾客面前这般不讲礼仪,未免有损于我斩梧渊八部同气连枝的美名。”

    姬青止了笑声,看着远来的青年冷笑:“明昱,你这奴仆倒真是忠心耿耿。”

    话音间说不尽的嘲弄之意,一旁随侍的明竹、明梅都愤然不已,可不待明昱为明松开口,姬青已经挑眉朝杜子腾道:“听闻你是布下飞天界妖族战阵之人?”

    杜子腾点头,表情一贯从容,完全没有身在漩涡中央的自觉:“不敢,阁下有何指教?”

    姬青的目光闪闪发亮:“我可不相信你一个金丹修士能够布下那样的战阵!随我去渊口真正的妖族前试试罢!”

    说罢,不待杜子腾反应,他竟然径自伸手来抓人,明昱早对这跋扈的青部部领早有防备,岂能容他得手?更何况明昱本就是性子酷烈之人,又怎么会容忍姬青这师弟犯上?!

    两个早已经触摸到己身大道边缘、已经不能用元婴境界来衡量的元婴修士交起手来声势殊为可怖。

    明松为首,明梅、明竹连忙相助,三人结出阵势将杜子腾带出那恐怖的风暴范围,明竹还连忙回头问道:“萧大师您无事吧?”

    主人在时,这小孩子守着规矩,此时倒是显出几分活泼来。

    而杜子腾仰望那比他高出一个大境界的元婴修士交手,不知为何,曾经在百城界,他借法天大阵相助虽然能接下明昱的试探、却不能真正看明白明昱周身灵气与道则的来龙去脉,可现在,他没有运用法天大阵、甚至没有借助小木棍进入洞真之境,就那样抬起头,凭借金丹修士的一双肉眼与神识,将二人交手间的来龙去脉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指尖甚至已经不自觉地开始勾勒起应对的符箓来。

    明松只当他是震慑于这等交手之威,开口道:“萧大师,我家主人虽只是元婴之境,实已在上古战境之中磨砺数百年,姬部领虽然为人狂傲,却亦是在战境中出生、长大的战境修士,不容小觑,他们交手之威不亚于普通的合道修士,这才急急带您远离,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杜子腾回首看着这沉稳青年:“明松?”

    随即他看着头顶天际的交手,哑然失笑,只负手观望,这段时日他一直思考着妖术与人族法术的区别、联系,做了许多比对。

    可现在当他仰望这两位人族中杰出的天之骄子交手之时,却仿佛在观看一本教科书,一本人族千万年总结下来的、如何与妖族对战、如何克制妖术对战的教科书。

    一招一式就犹如一页页翻开,告诉他妖术与法术碰撞出来的智慧精华与璀璨火花。

    明松本想问候,可见这位萧大师仰望天际主人与对手交手的神情那般从容专注,甚至神情中不时随着战局变幻或点头称赏或蹙眉不赞同,心中不由升起一种荒唐的想法来:难道这位金丹期修士的大师竟能看明白主人与姬部领交手的战境道则?

    随即他又否认了自己的荒唐想法,这怎么可能,他亦是跟随主人在战境中磨砺上百年才知晓战境道则的存在,那是与上古大妖在生死间千万次锤炼才能触摸到的一次战境法则,普通修士只会觉得威压凛冽无法直面、法术犀利难以招架,根本想不到这不是修为境界上的差距,而是对于天地法则理解上的差距。

    甚至为了更好地触摸战境法则,所有在战境锤炼的渊中核心子弟都被要求冲击法则领悟之时才可冲击修为,道境理解不动,修为绝不可动——如此这般才能尽可能多接触同境界的上古妖族。

    这样领悟出来的一切,眼前这个金丹期的阵法师怎么可能看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