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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4章 农民式的狡猾
看着付大宝此时的表现，和之前在医院里所看到的，完全是判若两人。关毅此刻心中冒出了一句鲁迅先生的经典名言“农民式的狡猾”。
华夏社会自古以来是以农业为根本的，人民绝大多数都是农民，而农民是国家的主体，农民的品格就是国人的性格。
“农民式的的狡猾”是农民性格的一个特征。
按照关毅的理解，所谓“农民式的狡猾”，就是人们喜欢使用一些比较低级的大家都看得出来的计谋获得最大利益。
这些计谋，人们都不忍或不屑于去戳破，而他会把自己的弱势、贫穷可怜和耍赖都运用到他的计谋里，会用装傻、谦卑的微笑、朴实的答话，憨厚的样子去迷惑你，而多数情况下，被迷惑的人心里是非常清楚的，只是不想去点破而已。
当然，如今天的社会发展了，农民占人口的比重在下降，农民进了城，成了城里人。但在这个民族的精神世界里，农民意识仍很浓。这种农民式的狡猾已经不再是农民的专利。
生活中，人们常常会遇到这样的人，当你和他打交道时，当他认为你有求于他或者你和他的地位是相等的时候，他会不把你当回事，觉得你有可能侵犯他的利益时，他会“誓死抗争”，甚至使出各种无赖手段。
但当他发现地位比你低，或者他有求于你的时候，就会立刻变了一张脸，低眉顺眼，磕头感激……
这是一种谁都能看透的狡猾，一种掩耳盗铃式的智慧，一种聪明到愚蠢的自私。
付大宝就是这样的一种人。
就在这一瞬间，关毅甚至有点不想要帮他了。因为他知道这种人，其实没必要去可怜他……
“叮铃铃……”关毅的电话响了。
关毅对付大宝冷冷地说了一声：“你先起来，我接个电话，你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电话是关毅的表妹艾晓楠打来的。
“哥，那个……我和三毛哥下个月……结婚，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空回来……喝喜酒啊！”艾晓楠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着甜蜜的羞涩。
关毅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地说道：“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要回来的。日子定的是哪一天？”
“六号……那个……哥！爸有话和你说……”艾晓楠匆匆说了个日期之后，就把电话交给了关铁生。
关铁生还是不习惯用手机打电话，对着电话大声嚷嚷着，就仿佛是在用村里那老式的电话机打电话一样，必须大声说对方才能听得清。
关毅不得不把电话拉开了一些。
关铁生对关毅说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村里的一些琐碎事情，比如村里现在都在用源能电桩……王教授带着学生帮着种地……
这些琐碎的事情，在关铁生口中，就好像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一定要给儿子说一说。关毅耐着性子听着，而他眼睛里面却一直在看着坐在沙发里的付大宝。
此时的付大宝和他父亲关铁生的身影似乎在他眼前渐渐地重叠了起来。
他们都是农民，文化程度都不高，每天所能看到的世界也就只有村里、乡里、县里，最关注的就是亲戚家人。从本质上来说，他们都是自私的，但是这种自私如果从他们家人的角度看来，又何尝不是无私呢？
农民式的狡猾，放在他们身上，或许是带有歧视的含义，或许说的是事实。但任何事实都不能脱离本质和环境。他们所处的环境，造就了他们的自私。
对于付大宝的本性，关毅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他也没想好是不是要帮助他掌控源能，但既然他已经选择了相信自己，那还是帮帮他吧，至少能解决一下他长期头疼的问题，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关毅对父亲说了几句之后，就把电话挂了。
“老付，我现在再问你一遍，我能帮你治病，包吃包住，不花你一分钱……你想不相信？”关毅把之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付大宝把头点的和一只啄米的老母鸡似的，连连说道：“相信！我相信啊！他们都说你关大善人，这是做……慈善，做好事呢！”
关毅摆了摆手说道：“不要叫我关大善人，你可以叫我关总，我的员工都这么叫我。另外我还有一个条件……我让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治你的病，你不用问为什么，只要照着做就行了！明白吗？”
付大宝此时就像是被驯服了一样，关毅说什么都是点头称“是”。对于他，关毅也没多的话要说了，他起身说道：“那你跟我来吧！”
关毅领着付大宝到了韦氏医馆。
或许还是国人传统中对于“老中医”、“名医”有着一种本能的信赖。看到坐堂问诊的韦老，付大宝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的样子，问什么答什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望闻问切”之后，韦老倒是说出了一番和其他医生不同的话：“肝失疏泄，气郁化火，平时情绪易激动，发病时伴有头晕目眩、面目红赤、口干舌燥、睡不安稳的症状……”
“神医啊！真是神医，您老说的这些我都有啊……厉害着呢……”听到韦老的话，付大宝有些兴奋地嚷嚷起来，脸上也真的马上变得赤红一片。他这情绪激动的毛病还真是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程度。
关毅朝他瞪了一眼，冷声说道：“别急！好好听着！”
付大宝顿时安静了下来，听着韦老对他饮食、自我情绪控制等等各方面的嘱咐。
在韦老这里看过病之后，关毅就对付大宝今后的“治疗”做出了安排。
“你平时跟着陈师傅在厨房里干点活，陈师傅愿意教你呢，你也可以学点技术……吃住和他们都一样。每天早晚都跟着常师傅练武！这练武对你的治疗是非常有好处的……”听着关毅的话，常宇春和洛祁两人，都有点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