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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北正在跟赵村长说话,一抬头就瞥见了少年飞奔过来的身影,下意识的张开手臂。

    高燃刹不住车,一头栽进了男人怀里。

    众人面面相觑。

    封北脸红了,他把少年捞起来,“瞎跑什么呢?”

    高燃不自在的站直身子后退一步,抓着耳朵咕哝了一句,“我是惯性。”

    封北听见了,他的嘴角抽抽,傻孩子,你一抓耳朵就暴露了。

    高燃发着呆,脸上还火烧火烧的,卧槽,刚才甩开胳膊腿飞奔那样儿肯定特傻逼。

    赵村长拉拉少年,“小燃,这是封队长。”

    高燃挠一下后颈,“他住我家隔壁,我们是邻居。”

    赵村长惊讶的啊了一声,他笑起来,脸上堆满褶子,“那就是自己人了,自己人好。”

    封北瞥一眼高燃,高燃也在看他,眼里全是信任。

    他挑挑眉毛,这孩子八成是吓到了。

    一行人去了赵村长家里,第一批到的民警上交了笔录。

    封北翻开一页页看完,上面有高燃的口供,他一一看完后揉揉额头,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赵村长。

    赵村长递上去一杯茶,“封队长,乡下没什么好茶叶,你别嫌弃。”

    封北屈指在粗糙的桌面上敲点几下。

    杨志立马就跟封北汇报上午现场勘察的情况。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齐老三,四十六岁,孩子成家后在外地定居,家里就他跟老伴。

    村里人睡的早,起的也早,尤其是夏天,凉快。

    在日头升起来前抓紧时间多干些活儿,等外面晒的没法待人了,就能喘几口气。

    今天早上四点不到,齐老三去田里看水,他的田靠着大水塘,去的时候会留意塘里的水位。

    每年一到夏天,各家就会在附近的水塘里找点撒渔网,条件好点儿的用电瓶打鱼。

    等到哪个水塘抽干了,会一窝蜂的抄家伙下去捞鱼,老人孩子全上。

    吃不完的腌了晒鱼干,能吃到冬天。

    但大水塘面积较大,不是年年都干,要隔个几年,里面鱼啊虾啊很多,这次大家伙都往田里抽水,抽一晚上了。

    塘里的水一抽干,每家至少能捞到一篓子。

    齐老三远远的瞧见大水塘里站着一个人,以为是谁不厚道的先下塘捞鱼。

    他当场就脱了鞋子下水。

    水到腰的位置,不是捞鱼的水位,得低到小腿,弯腰就能看到鱼在泥里游动,一摸一个准,那才得劲儿。

    齐老三看不清人脸,就喊了一声,问是哪个。

    四周静悄悄的,没人应答,人影一动不动的站着。

    那会儿齐老三心里莫名的发怵,他往前走,闻到了一股子臭味,比死老鼠还要臭很多,往头脑里吸。

    齐老三离人影越来越近,发现不是活人,是一具浮肿的尸体,被人用麻绳绑在木桩上面,所以是站着的,没有倒。

    他吓的尿了一泡,鬼哭狼嚎的跑回村通知赵村长。

    这事儿也惊动了村里人。

    他们壮着胆子去塘边看,根据那身衣衫认出死的是刘文英儿子。

    赵村长找几个胆儿大的下塘把尸体给抬了上来。

    杨志说完,封北没有出声。

    齐老三的口供还不能确定真假。

    高燃安静的站在角落里,背靠墙壁,有一缕烟味儿飘来,他看向男人,觉得对方眉间有疲意,很累。

    封北是很累,老城区的碎尸悬案在曹世原手上压着,郑局却让他接手。

    理由是他能破一个悬案,就能破两个。

    扯蛋!

    封北昨晚看一晚上卷宗,十几年前的案子,早已物是人非,都不知道从哪儿查起。

    他上午去死者家里走访回来,一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就来了这里。

    曹世原那小子不接这个案子,人有涉及到贩毒集团的大案子在盯着,搞了个专案组,忙得很。

    “杨警官跟我说发现尸体不能动,会破坏现场,以后我会注意。”

    赵村长呸呸两下,尴尬的说,“村里一直好好的,没出过杀人犯火的事儿,我是头一回碰到这种情况,知识储备的不够多,处理不当,还请见谅。”

    他正色道,“封队长放心,我们全村上下一定积极配合公安部门的调查工作,争取早日抓到凶手。”

    封北还是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村长看看杨志跟另外几个刑警,又去看那两个民警,一张老脸上写满了茫然。

    封北吐出一个烟圈,“现场勘察过了?”

    杨志点头,“死者身上有多处明显的捆绑痕迹,生前有过短暂的激烈挣扎,后脑勺有硬物击打留下的伤口,但不是致命伤,应该只是昏迷的程度,死亡时间初步鉴定是在14号的晚上十点到零点之间,死因是他杀溺死,勘察报告跟尸检报告最早下午就能出来,最迟不会过今晚。”

    高燃一愣。

    14号?那不就是他来的前一天吗?

    大姨说表哥去接活儿了,没回来,那意思是表哥回来了的,却在半路上遇到凶手,遇害了。

    赵村长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氛围,“那都得有四五天了吧,要是早点儿发现,兴许能死的体面些。”

    “……”人都死了,体不体面有什么区别?

    封北弹弹烟灰,“去现场看看。”

    他起身往门口走,又退回来,踢踢墙边傻站着的少年,“走了。”

    一个大水杯朝高燃怀里扔过来,他稳稳接住。

    赵村长小声咳嗽,“杨警官,你们封队长跟小燃关系蛮不错的。”

    杨志说,“邻居嘛。”

    人高燃同学那么可爱,笑起来别提有多灿烂了,跟一小太阳似的,谁不喜欢。

    大水塘的埂上有点儿潮湿,早上塘里发现了尸体,大家伙匆匆忙忙跑过来,手忙脚乱地收走自家的水管,弄的到处都是水,土全成了烂泥巴,这会儿还没完全晒干。

    高燃想到下水那天,表哥就在水下站着,他身上的汗毛全站起来了。

    现在回想李疯子那句话,处处透着诡异,他当时在哪儿看见了?是在对面,还是在水底下?

    村里水性好的人很多,能在水底憋好一会儿。

    高燃在大太阳底下打了个抖,他早上去找过李疯子,怎么问都问不出东西,要么答非所问,要么干脆不搭理。

    封北低着声音,“怕?”

    高燃认怂,“嗯。”

    本来就睡不好,现在好了,不用睡了。

    封北摸摸少年的脑袋,欣慰的叹气,“敢于承认自己,思想觉悟挺高的嘛。”

    “那是当然。”

    高燃拿开男人的大手,不高兴的撇嘴,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说,“别老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要是我成了小矮子,你得对我负责。”

    封北啧道,“哟,赖上哥哥了啊。”

    高燃翻白眼。

    赵村长手指着塘中央,“封队长,木桩就在那儿。”

    封北望去,“木桩本来就有?”

    赵村长说,“我这岁数大了,记性不行,记不清有没有那根木桩,问了大家伙才知道原先没有。”

    封北吸一口烟,“那个位置是个坑?”

    赵村长说,“是的,大水塘里有好几个深坑,村里人都晓得,下水不会往中间走。”

    封北扫视四周,全是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稻田,大水塘另一边有一排树木,后面应该也是田,放眼望去,视野还算开阔。

    谁站在自家的田里,或是田埂上,一抬头就能看的很远。

    这地儿不会是第一现场。

    封北往左边看,那里有片山林,离大水塘不算远,过几条田埂就能到,他眯了眯眼,掐掉烟屁股说,“把齐老三叫来。”

    很快的,齐老三被民警带到了这儿,他交代的内容跟杨志汇报的基本一致。

    “早知道我就不赶那么早了,味儿特臭,太恶心了,害得我中午都没怎么吃饭。”

    高燃偏头看过去。

    齐老三讪笑,“小燃啊,齐叔心脏不好,被你表哥的尸体给吓着了,真的,两条腿到现在还打摆子呢。”

    高燃移开了视线,心说,没看出来。

    封北察觉齐老三还有话要说,他抬抬下巴,算是默许。

    “那什么,封队长,李疯子可能知道点儿东西。”

    齐老三冷哼,“他说水上站了个人,尸体就在水上站着,这也太巧了吧?巧的玄乎,反正我是觉得世上没那么巧的事儿。”

    赵村长看齐老三,齐老三没给反应,他的态度跟早上截然不同,赶紧把李疯子给推了出来。

    像是为了证明是个诚实的人,没有任何隐瞒。

    封北问道,“哪天说的?”

    齐老三说,“14号那天晚上,他一直大喊大叫了,村里全听见了,不信你问村长。”

    赵村长在几道目光的注视下承认,“是有那么回事,不过李疯子疯好多年了,当不了真的。”

    封北一言不发。

    高燃拽一下男人的衣摆,他转身离开。

    封北示意其他人原地待命,他自个儿跟了过去。

    赵村长古怪的拿指指走到另一条田埂上的俩人,“杨警官,这个……”

    杨志笑,“悄悄话。”

    另一边,高燃没出声,手指甲一下一下抠着大水杯的盖子。

    封北的面部抽搐,“哥好不容易买到个一点儿都不漏水的杯子,容量又够大,你可别给抠坏了。”

    高燃不抠了,改为摩挲。

    封北捏捏少年的脸,不光瘦了不少,脸蛋还晒深了一个颜色,这几天肯定没少出去野。

    高燃拍开男人的大手,不乐意道,“这个动作是对女生用的,你不要乱用。”

    封北眼里有笑意,“好好好,不乱用。”

    他脱口说,“回老家怎么也不跟哥说一声?”

    高燃没听清,“啊?”

    封北偏开视线看旁边,又偏回去,绷着脸严肃道,“啊什么啊,说正事!”

    高燃的眼睛微睁,“小北哥。”

    封北低头,“嗯?”

    高燃表情古怪,“你的脸红了。”

    封北说,“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