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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国强常德方冷静得多：“别着急，先等等，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常德方的语气变得更加激烈，言语带了极度狂热的成分。他挥舞着手臂，连声怒吼：“面的人错了，一定要纠正这个错误。必须有人为此承担责任。否则，我绝不答应。”
“不要那么激动。”
季国强努力消化着这些突如其来的信息。他看着常德方，认真地说：“你想过没有，这件事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
季国强抬起右手，指了指面：“如果他们从一开始知道，如果他们是故意这样做，故意让我们从错误的方向进行研究……我们该怎么办？”
常德方彻底呆住了。
他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身体靠在了另外一张桌子。
“这……这怎么可能？”
常德方脸全是震惊与骇然，结结巴巴地说：“从一开始是错的？难道，这是他们故意释放的病毒？”
季国强摇摇头：“我没有这样说。这只是我的猜测，一种不确定的可能性因素。”
常德方脑子转得很快，他联想起平时看过的一些内部件，犹豫着问：“你的意思是，生物武器？”
季国强的神情有些复杂：“也许这是一场灾难，谁也没有料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然，也可能是像你之前说过的那样，是面的人搞错了。我们没有证据，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实验室里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大约过了两分钟，常德方用力咬咬牙：“我决定了。”
常德方抬起头注视着他：“你想干什么？”
常德方干瘦的脸充满了决然：“我要去见最高指挥官。我要跟他好好谈谈，把一切都告诉他。”
“你疯了！”
季国强并不赞成这样做：“现在我们只是知道研究样本出了差错，还不能确定问题的根源。你想过没有，万一是面的人在背后操纵，你这样做不可能得到任何结果。他们会把你处理掉，杀人灭口。”
“万一不是呢？”
常德方显然是考虑好了所有细节：“我不相信病毒爆发来自面的授意。这实在太疯狂了。所有城市都被毁灭，这已经不是简单层次的生物战争，而是彻头彻尾的毁灭。算是战争狂人也不会做出自我戕害的疯狂行为。如果我们的对手是其它国家，导致这一切发生的根源是美国人、日本人、俄国人……面更没有理由改变这种错误。权力基础来源于数量广大的支持者，他们不可能自毁根基。这不是用区区几百人或者几千人进行死亡实验，而是整整一个国家，甚至整个世界啊！”
季国强张大了嘴，脸全是震惊，却怎么也找不到制止常德方的理由。
“那张存储卡里有我所有的研究数据。”
常德方脸露出决然坚毅的神情，仿佛是在暗示关于此事的谈话到此结束：“我一定要把这些事情对最高指挥官说个清楚。如果我遇到了什么不测，你另外寻找机会，离开这个地方。”
季国强睁大了双眼，急切劝阻：“等等！你太冲动了。听我一句：不要去！”
常德方摇摇头，脸露出微笑。
“这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如果连最后的信念都无法坚持，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
早晨的天空有些灰暗，淡淡的蓝色在很薄的云层后面映衬着，看去显得很脏，仿佛绘画初学者在画布用杂乱颜料涂抹而成的混乱背景。
跟随者们做好了早餐，刘天明洗漱之后，走进一楼厨房，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份，坐在椅子慢慢地吃着。
张绍全坐在墙角，双手抱着膝盖，木然的眼睛盯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慧娟坐在他的旁边，很是担心地望着他。
许力然显得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又不好离开自己的位置，只是不断仰起头，朝着敞开的房门外面张望。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人渐渐多了起来。这里秩序井然，每个人都是从厨子那里领取属于自己的早餐，然后在房间内部或者外面选择喜欢的位置坐下慢慢吃。
张绍全三人也各自领到一份。那是昨天晚发好的面，今天早蒸出来的馒头。很大，分量很足。厨子分发食物的时候，直接把馒头掰开，夹咸菜和罐头肉，还有昨天包饺子剩下的少许荠菜。
每人两个，足够吃饱。
团队里不允许浪费食物，这是刘天明定下的规矩。
罗宽嘴里叼着小半根快要抽完的香烟，迈着轻快步伐从外面进来。他看去很精神，还是平常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从厨子手里领取早餐以后，罗宽并排坐在刘天明身边，“噗”地吐掉嘴里的烟头，神采飞扬冲着刘天明打着招呼。
“头儿，早好。”
刘天明把嘴里的馒头咽下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我可是听说了，你昨天晚过得很愉快？”
“谁他吗的胡说八道？”
罗宽瞪大了眼睛，显出几分做作的怒意：“我昨天值班警戒，在楼顶吹了一夜的冷风。”
刘天明淡淡的笑了，用力咬了一大口手里的食物。
他是随便开个玩笑。
变异感染体之间的感应非常微妙。昨晚抱着郑小月躺在床，刘天明清楚感觉到罗宽的具体位置。他没有撒谎，的确是呆在楼顶负责警戒。
当然，在那之前发生的小插曲，刘天明也是从别人嘴里听说。武装跟随者里有刘天明暗地培养的心腹，很多事情不需要亲眼看见能明白。这是掌控者的权力，也是非常必要的行为。
男人身边都需要一个女人，刘天明从未想过要为了这种事情与罗宽翻脸。只要问题不涉及到团队核心成员，算罗宽与团队里所有女性跟随者发生超乎友谊的亲密关系，刘天明也只会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
杨艳红走进房间的时候，许力然正用充满仇恨怒火的目光盯着罗宽。
她起得有些晚，睡过头了。
昨天晚真的很舒服。那张床很软，被子也很暖和。最重要的是，杨艳红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这是她一个多月来用热水洗澡，干净清爽的身体很快变得困乏。在这个地方，外面有武装人员警戒，不用担心变异生物冲进来。杨艳红精神全面放松，对于罗宽那种暧昧并且极为特殊的态度，也从极度反感和抗拒过程，产生了一点点微妙甜蜜。
这个男人真的很有意思。早起来的时候，杨艳红在床头柜发现了一套“雅诗兰黛”化妆品。全新的，尚未开封。
女人都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好几个月了，杨艳红感觉自己过得蓬头垢面，再也不是从前的样子。如果不是昨天晚洗过澡，换干净清爽的衣服，又看到那些曾经喜欢的物件，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个女人。
唯一觉得不太适应的，是放在床边的新衣服。
罗宽显然是故意的。他扔掉了杨艳红换下来的所有衣服，除了昨晚换的那些，他还给杨艳红留下一件女式外套，一条非常合身的白色铅笔裤。
在这个季节，这些衣服很合适。
那条裤子质料太薄了，非常紧身。稍微一弯腰用力，腿部和臀部肌肉会把裤子绷紧，清晰显露出内裤的款式与痕迹。
还好，罗宽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良心，他扔给杨艳红的内裤也是白色。
可是那双同样白色的高跟鞋，真的让杨艳红有些犯难。
现在可不是和平年代，随时都有可能遭遇危险。在逃难的时候，谁会穿这种东西？
旧鞋子已经被罗宽扔掉。
走进房间的杨艳红很是尴尬，她尽量想要掩饰自己脚那双后跟很高的新鞋，却看到神采飞扬的郑小月从面前经过，她同样穿着高跟鞋，没有丝毫的不适。
张绍全用阴冷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妻子。
他站起来，穿过房间，走到有些手足无措的杨艳红面前，把她拉回自己原来所在的角落。
“昨天晚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这句问话是丈夫的权利，杨艳红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里也产生了深深的羞意。
“我们……我们什么也没有做。”
她咬着嘴唇，然后放开，朝着罗宽那边看了一眼，脸色有些难堪，声音也被压得很低：“他给我安排了一个房间，让我在那里休息。”
这是实话，杨艳红没有撒谎。
张绍全冷漠的视线在妻子脸和身不断移动。
套头衫很合身，非常的紧，外套也是价格不菲的等货。当然，货币在这种时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张绍全只是觉得妻子丰满凸挺的胸脯非常辣眼，感觉那里像是什么也没有穿，一切都暴露在空气。
这究竟是什么该死的裤子？杨艳红的臀部曲线非常漂亮，双腿修长，内裤系绳在腰肢两边凸显出来，光是看看让人觉得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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