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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离开他的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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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吉林医院住了大概一个月左右,我右腿恢复的差不多了,谭以琛便买了机票,带我回了上海。

    其实我早就想回上海了,可是谭以琛不让,他说上海太乱,不便于我养伤。

    听他瞎吹吧,上海那边儿治安那么好,哪里乱了?我看他就是还没在吉林玩儿够,所以拽着我也不让我回去。

    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谭以琛不肯带我回上海,主要是怕白文琦趁机加害于我。

    白文琦的姑姑是上海市医院的院长,在上海的医学界,赫赫有名,白文琦若是想趁我住院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我下点儿猛药,简直易如反掌。

    所以谭以琛才不愿意让我回上海接受治疗。

    可惜的是,我并不知道这些,以至于后来,我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了,现在的我,腿虽然还没好利索,可这并不影响我的好心情,在冻死人不偿命的吉林憋了一个多月,我终于回到了温暖的上海,更幸运的是,一回来,我就接到了一个好消息。

    经纪人打电话跟我说,李志远导演请我过去试镜,试他新电影的反派女一。

    "李明远导演!"我吃了一惊:"你没逗我吧?真是李志远导演?不会是同名同姓吧?你说的是拍《除妖传》的李志远导演吧?"

    李志远导演可是大导演,多大呢?这么说吧,当年,唐鸣风的爸爸唐浩明先生,就是李志远导演捧红的。

    李志远导演早期拍过很多功夫片,片儿里的主角都是唐浩明先生,后来随着3D技术的发展,李志远导演成功转型,拍起了魔幻片。

    他拍的魔幻片有三大特点:大制作,高投资,高票房。

    他手下有一批超级厉害的技术人员,那特效做的,一点儿都不逊色于好莱坞大片儿,很多人都说哪怕李导拍的电影剧情崩了,冲特效,也值得买一张电影票。

    毫不夸张的说,李志远导演拍出来的电影,票房破亿从来都不是问题,问题是,破几个亿。

    这样的大导演突然请我去试镜,我当然受宠若惊。

    ——要知道,很多一线明星想去拍李志远导演的戏,都不一定能抢到好角色,我一个二三线的艺人,李志远导演居然让我去试镜反派女一号,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儿饼啊!我能不高兴吗?

    "没错,就是拍《除妖传》、《驱魔师》、《妖在现代》的那个李志远。"经纪人笑着打趣我说:"你没有在做梦,今天也不是愚人节,这是真的,不信你可以掐自己一下。"

    闻言,我真的掐了自己一下,恩,挺疼的,看来真的不是在做梦。

    "李志远导演怎么突然想起请我了?"我还是觉得有点儿不敢置信:"难不成我红了?"

    这话把经纪人逗笑了,经纪人说:"是是是,你红了,红的发紫,紫的发黑……下周一记得来试镜啊!好好准备准备,这么好的机会,可别错过了!"

    我慌忙应着,挂了电话以后,依旧有种做梦的感觉。

    可我这梦还没做多久呢,就被谭以琛无情的捏碎了。

    "试什么镜!不许去。"谭以琛玩儿起了霸权主义:"你这腿还瘸着呢,在家好好给我呆着养伤,听见没?别一天到晚蹦跶过来蹦跶过去的,又不缺那几个钱,你瞎蹦跶个什么呀。"

    我鼓起了腮帮子:"分手吧,谭以琛。"

    "去你的!"谭以琛被我逗笑了,他伸手没好气的拍了下我的头,眼角和眉梢都带着浓浓的笑意。

    "我没开玩笑!"我一本正经的跟他说:"你限制我的人生自由,不尊重我的工作,还对我勤劳的品质冷嘲热讽……你很恶劣啊,谭小琛同学。"

    "我这叫爱惜你的身体。"谭以琛捏捏我的鼻子,也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言辞凿凿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郁小可同学,你现在要是不瘸着,我肯定不会管你,可你现在还是个残障人士,就别给人剧组添麻烦了。"

    我不高兴:"你歧视我们残疾人是不是啊?我们残疾人吃你家大米了吗?喝你家水了吗?看你家电视坐你家沙发了吗?"

    谭以琛点头:"吃了喝了看了也坐了。"

    "去你的。"我锤了他一拳,心里一阵好笑。

    嬉闹了片刻后,谭以琛柔声哄我道:"你要是想拍李叔的戏,下次我给他打个招呼,直接让你过去演女主……这次就算了吧,你腿还……"

    "不行!"我打断了谭以琛,义正言辞道:"这不一样我告诉你,这次我是凭借自己的实力让李导选中的我,那跟走后门托关系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你别把这两件事儿混为一谈。"

    谭以琛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儿怪异,他皱着眉,目光复杂的看向我,像是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我当时不是很明白谭以琛这表情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可很快,我就懂了。

    下午的时候,我给裴子秋打了个电话,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谁料,他听完以后和谭以琛的反应一样,都是劝我不要接这部戏。

    "为什么啊?"我满心不解:"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你们都劝我放弃啊?你们跟李导有仇还是怎么的?"

    "不是李导的事儿!"裴子秋的语气很是烦躁,犹豫片刻后,他压低声音跟我说:"李导的这部片子,白文琦投了两个亿进去!"

    我瞬间愣住了,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这竟是白文琦给我下的套!

    "你以为你真是被李导看重了啊?"裴子秋没好气的数落着我:"李志远的电影,就没请一线以下的明星参演过!他现在突然来找你,那是他想找你吗?你给我动动你那小袋瓜子好好想想行不行?别整天傻乎乎的,光让别人给你下套儿。"

    我的心突然有点儿凉了,倒不是因为白文琦穷追不舍的陷害我,而是因为这件事提醒了我:谭以琛的正牌女友并不是我,而是白文琦。

    自从那天"兽耳Play"以后,我和谭以琛的关系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不再刻意的讨好他,也不再无缘无故的畏惧他。

    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情妇和饲主,倒不如说是彼此欣赏的挚友,不,这感情应该比挚友更深一点儿,朋友有余,恋人不足。

    可朋友之间是不会做ài的,他与我却夜夜笙欢。

    我越来越依赖他,也越来越贪慕他的温柔……这对我很不利,相当的不利。

    他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我还有要拼劲性命去报的血海深仇,我不能在他的柔情里沦陷。

    温柔乡会溺死人,陷的越深,越不愿意走,或者这是老天在提醒我,让我早日离开谭以琛。

    本来我是想等谭慕龙给我回话以后,我再离开谭以琛,可仔细一想,这两件事好像并没有什么必然的关联,无论谭慕龙跟不跟我合作,我都应该离开谭以琛。

    一直往后拖,只能证明,我舍不得离开他。

    我坐在沙发上笑的苦涩,以前,我总是理解不了彭怡宝和苏倩为什么明知自己是谭以琛诸多情人中的一个,却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了谭以琛。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完美的梦,他除了不能专情意外,几乎满足了少女对于另一半的所有幻想,试问一下,一个完美如谭以琛的男人和一个平平无奇,除了忠诚以外别无优点的男人,你会爱哪个?

    我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选择谭以琛,可起码绝大部分人会选择他,毕竟那个平平无奇的男人未必能忠诚到底,可谭以琛,他会一如既往的英俊潇洒,薄情多金。

    恐怕也就只有我,能在溺死之前,悬崖勒马,从他的温柔乡里挣扎出来。

    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放我走。

    应该会的吧,我想:他说过的,他喜欢的女人,可以任意的飞,他也会尽力去帮助她们,帮她们飞的跟高更远。

    唯有他爱的人,他才会牢牢的把她锁住,不准她离开他分毫。

    只是不知道这薄情的男人是不是真的有动真情的那一天……说实话,若真有这么一天,我还真想看看,是哪个姑娘这么有本事,能把这花心大萝卜给收了。

    我坐在沙发上冥思苦想了一下午,纠结着到底该以怎样的方式退出谭以琛的生活。

    最初我想的是学习苏倩,坏一坏谭以琛的规矩,然后让谭以琛把我赶走。

    可我又觉得这样不太好,谭以琛以前说过,他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也不喜欢他的女人跟他耍拙劣的小花招。

    他既然给予了我尊重,那我就不应该辜负他的尊重。

    真正不辜负他尊重的方法,应该是当面跟他谈一谈,告诉他我的真实想法,然后拥抱一下,和平分手。

    就这样做吧,我拿定了主意,谭以琛不是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最直接的方法,或许最有效。

    傍晚的时候我给谭以琛打了个电话,问他晚上能不能过来一趟,我有事要和他协商。

    "你最近怎么变的这么黏人?"谭以琛取笑我:"我这才走了几个小时啊,你就急不可耐的催我回去了……怎么,‘痒’了?"

    这家伙真是一会儿不开荤腔,浑身都不舒服……我瞬间有点儿头大:气氛被这家伙搞得这么暧昧,我可怎么提分手啊?

    "别闹。"我沉声说:"我是真的有事儿跟你说……正经事儿。"

    "伺候你也是正经事儿。"谭以琛坏笑着:"对了你上次不是还买了狐狸耳朵了吗?要不今晚戴戴?"

    "不戴!"我火了:"你能不能不要老开黄腔,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你正经点儿好不好!"

    "那我不回去。"谭以琛突然耍起了小孩儿脾气。

    我都要被他气死了,这家伙有时候简直比无赖还无赖!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我欲哭无泪:"你别闹了好不好……"

    "兽耳也很重要啊。"谭以琛一本正经的表示:"食色,人之大欲也,这可是孔子老前辈说的……所以说狐狸耳朵你到底戴不戴?"

    我拗不过他了,只能举手投降,哄骗他道:"戴,戴,我戴还不行吗?"

    他这才满意的挂了电话,说一会儿开完会就回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住的在脑海里演练着一会儿要跟谭以琛说什么。

    我很紧张,特别的紧张,谭以琛还没来,我的心脏就已经狂跳不已了。

    冷静……冷静……我不断的安慰着自己:没什么的,分了手也可以做朋友的吗,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分个手就要死要活的。

    只要把话讲清,我们还是可以经常出来聚聚的嘛,说不定这样更好,没有了性,我们之间的感情会变得更纯粹。

    我一边自我催眠着,一边儿惴惴不安的等待着谭以琛。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七点左右的时候,客厅的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谭以琛终于回来了。